她有些吃惊地垂头看自己还微张着的手,想不通怎么被种了情蛊的太圳还能抵触她的触碰。
她刚蹙眉要说什么,却听太圳开了口。
“多谢王妃施以援手,依大雍的礼数我却是不好留在公主府的,来日我会遣了谢礼,现下便不多扰王妃了。”
太圳起身就要走,燕璧低怒地说:“我都是王妃了,还有人能说什么?我敢带你回来,那就是不怕别人说的。”
“我怕。”
太圳冷冷地说,根本不顾燕璧气得发黑的脸色。
他本就只是顺势而为地为了瞒住崔素渊,才假意被种了情蛊,陪燕璧演戏,可今日听了那样多关于殿下的事,他就连与燕璧说话接触都排斥得不行。
他只怕有一日殿下知晓他就是沈铮,他与燕璧亲密的种种都会变成一根根刺扎到殿下的心里,他最舍不得殿下难过。
太圳说完也不管燕璧和崔素渊是什么模样,自顾自得往外走。
燕璧带来的夷谷私兵都在城外的驿站,能带进安京的只有几个侍从和婢女,想要拦下太圳都不行。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崔素渊,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你到底有没有给他种蛊,你莫不是骗我的!”
崔素渊全程一句话没说,这时却抬眼望向太圳离开的背影,眼里冒着些许的癫狂。
“王妃,我哪敢骗你,九王和我可是等着王妃的援助的。”
燕璧冷哼,“想我援助,那你也要给我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不过是昭阳没成功厮守的沈铮。
崔素渊笑眯了眼,却并不肯定地承诺,只是淡淡道:“九王那处我会好好劝说。”
他说完就走,走前还不忘讽刺了燕璧一句:“王妃,你的种蛊术当真是整个西南第一?还是说夷谷给王妃炼就的蛊虫只是次品?”
该死的戎狄狗贼竟敢怀疑她,嘲笑她!
燕璧抬脚就踹翻了殿里的矮几,要不是这里是大雍,不能轻易斩杀使臣,她早就唤了私兵把这一个两个的贱人给砍了!
“啊——!贱人!”
燕璧的声音又尖又利,在整个公主府传开,走到府门处的太圳和崔素渊脚步具是一顿。
大公主府门处来了辆很是低调奢华的马车,马车四周都是随行的宦官和宫女。
马车停稳后,里头下来了个穿着蟒袍的郎君,他扭身朝马车里伸出手,先是抱出来个小郎,又扶下个貌美的娘子。
太圳和崔素渊一前一后同这几人互相见礼。
来的这两人是康王燕玙还有他的王妃及不足两岁的康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