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呢,在夷谷可好?那边可有人待阿姊不好?”
燕璧冷笑起来,本想说谁敢苛待她,可转念一想,又用帕子在眼下轻点,“我出降那日,莫翁不知为何死了,我被送到夷谷时人人可欺,孩子也没了,也再生不了了,委身于夷谷王我才活了下来,我还能过什么好日子呢?”
听她这般说,燕玙很是心疼,他鼻子里咻咻地出气,拳头松开又握紧,最后猛地站起身,大怒道:“我这就进宫跟父皇讲,叫他将辱过你的人都杀了!”
燕璧靠在靠背上,拿眼去瞅燕玙,哀伤地说:“父皇又能做什么呢?父皇厌恶我,你瞧我回京这两天,他可有召见我一次?怎么可能会为我出头?”
她低着头啜泣,“我如今这样,都是昭阳所害!若是当初她没将我捆在花轿里,我完全能跑回来,哪里会在夷谷受苦!”
燕璧说罢就拽着燕玙的袖口说:“阿弟,阿姊唯有指望你替阿姊报仇了!”
燕玙喉间一紧,干着嗓子问:“阿姊要我怎么做?”
“压下太子和昭阳,让这两人再也爬不起来!”燕璧说到这处终于将她这次央求夷谷王回京的原因说了出来:“阿弟,这次我回来可不是光做使团的,我带了夷谷的私兵,这些兵我都是给你准备的,你收下他们,再加上弟妹娘家的长平侯府,这些兵为你所用,时间还长,总有一日你一定会登上那位置!”
燕玙双瞳瞪大,抽开自己被燕璧捏在手中的衣袖,他低吼道:“阿姊,你疯了!我不可能坐上那位置的!”
燕璧很是理所当然地反问他:“为什么你不能?”
“父皇将我所有的梦想都击碎了,我本应该是大雍最尊贵的大公主,可却是唯一一个没有封号的公主,我想嫁给沈铮,却抢不过昭阳,我想做大雍唯一的王妃,结果你们一个一个都封了王,父皇什么都没有给我,我凭什么不能叫你夺了他原本要给燕瑁的位置?!”
燕璧在燕玙面前从不伪装自己的所思所想,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燕玙,等着他的答复。
而殿外正站着包扎了手背伤口,抱着小宝回来的刘在忻。
她偏头瞥向身后跟着的宦官和宫女,只一个眼神,这些人就像鹌鹑一样低着头,小宝也被她捂着嘴巴。
她也在等,等殿中的燕玙会如何说。
“阿姊,你死了这条心吧。”
直到殿中的燕玙低声说出这句话,刘在忻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
她的娘家长平侯府是绝对的保皇党,只效忠于陛下,她从小在耶娘兄姊的影响下是十分认同这样的做派的,她再爱燕玙,她也做不到看着燕玙为了满足燕璧去夺位,而把她与孩子还有她的娘家陷于不忠不义之境地。
但还好燕玙的脑子还不糊涂。
刘在忻满意地笑起来,可心中对燕璧的不满更重,她低下头,哄着小宝低声说:“小宝儿,你想不想去太子妃叔母那儿去玩呀?”
小宝眨着大眼睛,笑眯眯地说:“小宝想,叔母漂亮,小宝喜欢!”
刘在忻很是慈爱地用指尖点点小宝的鼻尖,扭头对自己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回王府后,立刻给太子妃娘娘送去拜帖,我明日就要去拜访太子妃娘娘。”
“喏。”
燕璧,你要撺掇我夫君做错事,那就别怪我将你的心思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