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燕璧只觉自己不该离开安京,她错过的太多了。
她在内室又哀又愤,外头的仆从婢女也不敢作声,都只默默地收拾被燕璧毁坏了一地的碎片。
从大公主府出来的太圳和崔素渊已经回到了宫中划拨给他们暂住的桂月殿。
回来的一路上,崔素渊和太圳都沉默着。
本来太圳就少话,可崔素渊在明知他种了情蛊却对燕璧冷淡的情况下,竟然没出口探究,这有些反常。
太圳就等着他开口。
等两人都坐在了殿中,喝了一杯浓茶,崔素渊才从思考里回神。
他眼神专注地巡视在太圳的脸上,没想到他的好外甥这么奇货可居。
崔素渊今日随着礼官绕观安京,只感叹大雍在他离开的十几年之后变化颇大,就连他心中一向存着的那块心病——商人往常没有门路是入不了仕的,可考举却是除了贱籍的人群,只要是良民就能考试。
他从前渴求的东西,如今在大雍却是再平常不过的。
害了他们崔家的侯府以及被侯府收买的官员、姻亲都被陛下处决了,甚至于崔家灭门的悬案也被陛下允许重审,在昭阳公主的施压下,崔家得了公道,他父母亲人就连他和妹妹都被昭阳殿下立了衣冠冢。
而昭阳公主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因为他面前坐着的太圳。
不对,应该是假作太圳的沈铮。
崔素渊越看他越满意,他本听说安京在这些年发生的这些事后,心里很是有些疑惑的,为何这昭阳公主对他们崔家这样帮助,等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属汇报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一切都因着他的好外甥沈铮是昭阳公主极爱慕之人。
只是可惜他不该给沈铮种下情蛊,这解蛊的方法只有母蛊之人方能解除,看来他还要再找燕璧一次。
“舅舅,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一直看我,瞧得我心慌。”
太圳凉凉开口,被崔素渊当个物件一样的打量,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
崔素渊笑起来,开始把这日属下暗报给他事慢慢地转述给太圳听,那些内容多是太圳今日在茶室里听过的,不过是从崔素渊的嘴里又知道了些燕琼为他和崔家做的事。
说完这些的崔素渊顿了下,抬眼观察太圳面上的表情,见他无甚反应,接着问:“圳儿,你可知我说的这个昭阳殿下爱慕的人是谁?”
还不待太圳回答呢,崔素渊就很是兴奋地搭上太圳的肩膀说:“他就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兄长,是你阿娘在嫁给你父汗之前所生的儿子,前武定侯府的二郎君沈铮,也是昭阳公主自嫁的宣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