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瑾脸色一沉,眼眸鹰似的盯着江未已,阴鸷的目光中仿佛夹杂了凛冽寒风,以削骨之势猛地向江未已刮来,江未已心下一惊,下意识向后趔趄了一步。
江未已舔了舔发干的唇,继续说道:“你对盘中簪有着别样的执念,对纳兰古宅的机关了如指掌,且极有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盘中簪归处的人。综上所述,盘中簪会选谁当宿主,也就不难猜了。”
张怀瑾颤了颤苍白的唇,沉声问:“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计划,你一直都在骗我?”
江未已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是。既然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就干脆将计就计,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意料之外的是,我玩脱了。”
“若不是商老板追了出来,留下袁大头与我对线,暗中默默保护我,想必我早就被你们生吞活剥了罢!”江未已劫后余生地看向商老板。
江未已说到这儿,已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双手交叠,摩挲着手臂,问道:“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梁城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张怀瑾沉默不语,周身阴翳浓重,如同羽翼漆黑如墨的鸦,在暗夜中闪烁着殷红的眼。
忽然,“滴答”一声,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在地上,张怀瑾抬起头,大声吼道:“为什么?!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张怀瑾忽然伸手握住刀刃,痛觉全无似的用肉掌将刀刃狠狠推开,刚向江未已迈去一步,身后的商老板手腕一转,用刀背猛地向张怀瑾膝盖窝斩去,张怀瑾腿上吃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张怀瑾双手握拳支撑着想站起来,商老板又是一斩,他身子一晃,“嘭”地又摔了下去。
张怀瑾面朝下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攥拳,“啪嗒啪嗒”几声,灰白的地面上多了几朵黑灰色的团花。
“你不该来梁城,不该接触张家更不该认识我……”
“你不该提出让我带你去找盘中簪!不该进入纳兰古宅!一步一步走入我设下的圈套……
“为什么选中你?为什么是你?全都是因为你太像她!”
张怀瑾双肩翕动着,哭得不成样子。他缓缓抬头,望向江未已的眼神满是无助和绝望。
“你爹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像……小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