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客卿眉一横,拳头猛地往茶几上一砸,震得茶盏“砰砰”直晃,茶水飞溅。
“大胆!谁准你污蔑她!”
老丫鬟身子吓得一颤,忙伏在地上,冷汗从鬓角沁出,“啪嗒”一声砸在地板上。
张客卿强忍着怒,挥挥手吩咐道:“先将染病的男丁转移出去,月钱照付,看看再说。”
这下没人再异议了。
染病的男丁都被转移到城郊,本以为病事到此就算结束,哪知张家染病的男丁只增不减,不过半月,张家三成以上的男丁均已染疾。
张家管事的束手无措,张家下人们人心惶惶,不少人都辞职归乡,留下来的不是张家从前的老工,就是辞职也无处可去的人。
张氏产业和张家码头那边也不太平。集团里有人暗地里收敛股份,勾结大股东欲扳倒张客卿。码头常有对家派来的人截货,打斗不断,警察赶来时作鸟兽而散,找不出幕后主使。
张家的消息炸弹般散播到纳兰街上,纳兰街街坊人心惶惶,视张家人如瘟神,避之不及。有染病男丁的家属上门叫喧声讨张客卿,张客卿避而不见,那人便将烂菜叶子砸了张家一门口,被警察拖走前还在大叫:“就是那姓柳的戏子害了我儿!你张客卿是帮凶!”
张客卿坐在书房内批阅合同,门外又叫嚷起来。张客卿本不予搭理,但门外飞来的词汇实在太难以入耳,他烦躁地将钢笔一摔,喊道:“胡青!”
迟迟不见人来。
“胡青?”
张客卿意外地抬头,老管家匆匆跑进来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胡青呢?”
老管家露出难以捉摸的神色:“您有什么事就交代老身来做吧。”
张客卿有些怒了,强压着声音道:“我再问一遍,胡青呢?”
老管家弓着身子,声如蚊咛:“实不相瞒,现如今张家能做事的男丁,只剩老身一个了。”
张客卿身子颤了一下,难以置信道:“他走了?!”
“两日前就动身了……”
张客卿摇摇晃晃地起身,大脑嗡鸣声不断,脑海里充斥着“码头”“公司”“病事”诸如此类的字眼,他觉得头都要炸了。
门外又骂嚷起来,张客卿只觉头痛难忍,窗外的阳光刺眼炫目,他两眼一黑,头重脚轻地栽倒下去。
“老爷!!!”
乍暖还寒的4月,张客卿病倒了。
张客卿躺在宽大的床上,白色幔帐长长垂下来,风一吹便烟一样地飘。
他挣扎着起身,身子却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脚软弱无力,怎么也抬不起来。张客卿无奈地倒在床上,心里想着张家产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