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的包落在舞池了,回去取去了。”
齐思铭缓缓点了点头,在纸夹板上写下“陈碧茹”三字,末尾画上了问号。
“好了,好了,宝儿莫要哭泣,我的心也是揪着疼的……”王德仁搂着王夫人安慰道。
“那就拜托齐探长了,项链请务必找回!事后王某人必有重谢!”王德仁郑重地向齐思铭道。
齐思铭连忙站起身来:“这是我的本职任务,怎还敢担您的谢字?”
王德仁沉重地“嗯”了一声,二人没说过多客套话,齐思铭弯腰示意了一下便出了衣帽间。
方才张怀瑾二人的推测不无道理,他们能想到的,齐思铭必然也能想到。
果然,须臾后,齐思铭又推门走进舞池。此时他手中多了记录用的纸夹板,夹板上夹着生日宴的邀请名单,请柬共发出46份,收回来44份,将其余2人的名字划掉,就是本应在舞池里的人员名单。
齐思铭低头沉思。
王公馆本就警戒森严,项链失窃时大门紧闭,围守公馆的伙计都没发现异常,说明这盗贼还在王公馆。
王夫人生日宴是外人进入王公馆的唯一机会,所以盗贼必定隐匿在宾客之内,同样,若想要从王公馆安然脱身,也必须假借那宾客的身份。
所以要么梨花白逃窜在外,要么梨花白就藏匿在舞池内,无论结果是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便于他追捕梨花白。
齐思铭圈画完毕后高声道:“各位静一静,我现在念一份名单,请念到名字的举手示意。”
舞池中人面面厮觑,齐思铭这番举动的原因并不难猜,于是照做。
“华美纺织厂周东硕……”
齐思铭循着名单一一念道,舞池内被念到的人纷纷举手示意,直到他念道“人人美商场商老板”时,舞池内噤若寒蝉,无人举手。
齐思铭深感怪异,又复问:“人人美商场商老板?商老板到场了吗?”
一旁的管家连忙解释:“商老板说是公事繁重,叫侄女江梨江小姐代替了。”
“那江梨呢?”他问。
此时舞池内也有人察觉到了一场,纷纷喧嚷起来。
“是啊,谁看见江小姐了?”
“方才不还看见她跳舞来着?”
“确实好一会儿没见她了……”
齐思铭蹙眉:“江梨不在这儿?你们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有个穿无袖旗袍的贵妇皱着眉答道:“时间就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大家在跳交谊舞,江梨小姐还同张先生跳了一支舞呢。”
齐思铭点了点头,转身向角落处的乐队招了招手,指挥家从乐队中走出,来到他身前道:“当时应该是八点前后,最后一首交谊舞舞曲是贝多芬-G大调小步舞曲,后来一直都是探戈舞曲。”
“八点前后……”齐思铭嗫嚅,低头在纸上圈画。
他难压心中的激动,钢笔在纸上用力地写下“江梨”二字,又打了箭头指向“梨花白”,哪知他刚画完最后一笔,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舞池角落响起。
“方才谁唤我啊?”
齐思铭连忙抬头循声望去,舞池中人皆是一惊,也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舞池角落,忽然有个黑色的身影摇摇晃晃从沙发上起来,正是江梨江小姐。
她的发髻拆散下来,蓬松的波浪卷长发披散在肩头,她左手攥拳笼在唇前,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我是江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