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江未已易容后循着地址找到了张公馆,“恰逢”张公馆招募仆人,江未已顺理成章潜入张公馆。
张公馆今次招募的侍者不多,从厨子到佣人只有十来人。劳工们被聚集到后厨小院,老嬷嬷给每人分配任务,不少人都得知了张公馆邀请梨花白来盗窃一事,都显得十分紧张,交头接耳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江未已身边的布衣女子向她偏了偏头问,江未已答道:“哦,叫我小蒋便好。”
布衣女子的眼睛亮亮的:“我叫晓云,比你早来一段时间,你也是来应聘女佣的吧?”
江未已点点头。
老嬷嬷分配完任务,便唤工龄长一些的下人带新人熟悉环境,江未已自然被分到与晓云一道。
晓云领着她在张公馆转了一圈,边走边介绍:“张公馆不大,佣人只招了五个。通常是班六休一,一月十块,上工时都住在公馆里。”
江未已点点头,好奇地四处张望。
张公馆不算很大,迎门一座中式花园,东北、西北处各一栋小白楼,主楼周围用廊道连着凉亭,风格很是中西混搭,一看便是张怀瑾所中意的。
“奇怪,小主人家中虽人丁不旺,但女眷还是不少的,只招募五个女佣哪儿够?”
江未已只觉脑瓜子嗡鸣,这想必是陈靡靡的内心话,二人如今是共体状态,心意自然是互通的。
正巧这时晓云也讲到这回事:“张先生月初的时候才搬来,张公馆只住了一位主人,所以我们的活不重,只要做好室内保洁,负责一日三餐即可。”
江未已脑瓜子又开始嗡嗡作响:“小主人一个人来?他千里走单骑从梁城到上海来做什么?如若全家一起来,权当来避难,但只有小主人一人……”
江未已骂了句册那,恐晓云觉得她得了失心疯,只好把骂陈靡靡的话咽了下去。
二人终于进了主楼。主楼小白楼一共有三层,一楼大厅,二楼主卧,三楼阳台,简约又不失奢华。
经过张怀瑾卧室时江未已留心多看了几眼,晓云一眼洞穿她的心思,打趣道:“别看啦,再看也走不出玉面小郎君来。张先生最近在忙生意,已有几天没回来了。”
江未已忙不迭地点头。
基本介绍完毕,各人也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江未已负责打扫小白楼,小白楼内人的气息不多,但边边角角也积灰不少。江未已灰头土脸地打扫着,打扫客厅的神龛时,江未已注意到张怀瑾并没有摆财神关公,而是摆了一张人像。
看清神龛中祭的是谁后,江未已愣住了。
倒是陈靡靡先出口:“嘶——如果某没记错,这是张客卿吧?”
那神龛中竟然摆着张客卿的遗照!
“张客卿死了?”江未已惊讶无比。
战争年代,死人是很平常的事,但由此推之,张怀瑾的其他家人呢?会不会也都命丧黄泉了?
加之张客卿在江未已的记忆中一直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曾是军统中人,又独挑张家大梁,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张客卿竟然会早死。
张客卿是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
可江未已就算是再惊讶,也无人能为她解疑答惑,江未已就这样熬到了晚上。
深夜的张公馆寂静无声,小白楼内只剩江未已一人。江未已趁机溜到张怀瑾房门前,从发髻中抽出一根别头发的发卡,拧成铁丝状,对准锁眼倒腾起来。
江未已眨眨眼睛,只听“咔哒”一声,锁头一转,门格楞格楞地打开来。
江未已闪身溜了进去,关上门,径直走到迎门摆着的红木桌子前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