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以前敬儿跟阿瑞斗殴的事儿,魏冰如对秋姨娘的怜悯马上不着痕迹的消失在怒怨恨中,她知道自已要穏操胜券,却想不到还有秋姨娘这样的一个黄雀在后,伺机而动,真的是太可气可恼了。
魏冰如一脸冷漠地走了过去,心中不由暗忖,若是让这两个一样虚伪、假装好人的女人斗得死去活来就好,最好秋姨娘可以让萧氏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了……
不只是魏冰如作壁上观看大戏,便是连沈姨娘和梅姨娘也叫人偷偷出来探听,这到底是发生何事,两个刚入门的姨娘更是闲得慌,已经直接凑到一块,小声的叽咕着这园子突然水深火热的情形为了什么。
以至于恐慌太太会把锋利的矛尖儿精确瞄准她们……
魏忠这时回来了,才进了吉祥门,虽然感觉这欢欢喜喜的过新年的气氛不对,但是也没作多想,早就于他才进宽敞的正门儿知道萧氏已经回来后,在他心中除开心外还是开心,哪会去想那么多。
故而,他没有像平日一样儿先去年那个秋姨娘的院落,乃是去了正房,萧氏正一脸疲态,脸色很差地仰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之上。
一看到萧氏这一副样子,魏忠是生生的地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匆匆昂首阔步走到床边儿,两只手儿捏紧萧氏的手,“太太,你没什么事儿吧,怎么脸色那样差?”
娓娓的讲完,厉眼扫向屋子中伺候的李嬷嬷和盼秋,“你们都是怎么伺候太太的,如何太太累成那样了?”
萧氏微微的拍了一下魏忠的背部,声音轻柔地说道:“老爷子,我没什么事儿,不要痛斥她们,许是途中晃动了一些,我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盼秋轻声细语地对魏忠道,“老爷子,太太刚回家中时,精神还很好,脸色一如既往光彩照人,便是……便是……”
“便是怎么样?”魏忠蹙着眉头问道。
“数位姨娘一同前来给太太问安,太太和她们坐了一会儿,脸色就愈来愈差了,打从太太怀胎后,对水粉香露味儿是一点儿都闻不得,可是从不像今天那样的严峻,太太见到不适,于是就让姨娘们都回去了。
之后秋姨娘给太太送了两瓶香露,太太将香露给了小姐,方才知道那里边儿原来掺了麝……”盼秋俯首讲着,也没有看魏忠这个时候的脸色怎样。
萧氏轻言轻语打断她的话,“这如何关秋姨娘的事情呢,这香露很有可能是他人诚心的送予她的。”
魏忠黑着张脸,眼里面熊熊的怒焰不断的狂冒,气的大骂,“就算他人诚心的送予她的,她莫非不知道你不喜欢这味儿?居然还是有麝的!”
夏月竹恰在这时走进来了,给魏忠和萧氏施了一个礼,“老爷子,太太,小姐问了秋姨娘香露打哪里来,秋姨娘讲是外边诚心的送予家中祝贺新年的,是从二夫人那儿领的,小姐让人同二夫人拿了一瓶,虽然是如出一辙,可……味道儿竟然是迥然不同。”
“还问个甚问,叫人把那敢荼毒太太的下贱胚子给整死丢出去,居然敢干出来那样的事儿,白白的浪费我平日对她的信赖,还以为她是太太身边难得的忠诚婢女。”魏忠听见夏月竹一席话语,就心中了然这秋姨娘一定是诚心要荼毒萧氏。
至于缘由,他清楚因为萧氏腹中的孩子。
连他都要当心一点儿地悉心的照料着萧氏的皮细肉嫩的肚皮,秋姨娘居然敢拿麝来荼毒他儿子。
萧氏说道:“今天我无法提起精神,一直昏昏欲睡,直到这个时候才好点,故而就没有亲自询问秋姨娘,让冰颜去问问了。”
魏忠轻言轻语说道:“你闻不得她的身上的香气儿,千万不要让她进了屋子中,让冰颜去处理也好。”
“估计恐怕家中的人知道了,要讲冰言闲语。”萧氏道,“还有阿瑞……”
“不必让家中别人知道,如果是之后让阿瑞清楚他的姨娘居然故意诬蔑主母,他还有何面目,这一桩事让冰颜暗地里面处理吧。”魏忠讲。
萧氏瞳色微微一闪,直接瞅向夏月竹,“你走一遭莞苑,将老爷子的意思跟小姐讲,如果是秋姨娘洗心革面,看在阿瑞的面上,放她条活路,要不然……”萧氏直接看向魏忠。
“先将人关起来,等春节过了,就杖毙了。”魏忠出声道。
夏月竹随声而去。
魏忠虽说没有对秋姨娘偏心眼儿或者干出来又令萧氏无奈的事儿,但是他今天的作法,没有让萧氏感到触动,反过来倒是更感觉心寒。
倘若今天她不是有了身孕,魏忠会怎么做?
秋姨娘即便在如何可恶,可最终还是伺候了他数年的人,还为他生下了儿子,可他仍旧可以那么残酷无情的决定她的死与生,亳无依恋……
他今天能够那样看待秋姨娘,他朝有日也会那样看待她的!
这样的一个男人……简直太不值得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