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神色如常,可目光却在不停的闪烁,显示着内心也是极不平静。
良久。
孙文举哀叹一声,叹了口气:“你坐下吧,武宁这地方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
此话说出,他周围之人忽然感觉身上一轻。
孙文举久居官场能屈能伸,但是欧阳谋却是不行,仍是端着酒杯固执地站着。
此时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脸上早已憋成了猪肝颜色。
他不怪自己无理在先,反而望着秦昊的目光几欲喷火!
孙文举看在眼里也没再说什么,当官需要有悟性,有秦昊这个人时刻鞭策他,或许也是件好事。
秦昊听到这话,这才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
也就在他起身的同时,全场站起端起自己的酒杯,面向还在坐着的马星河和孙文举。
孙文举什么也没说,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马星河也颇有玩味的喝了一口。
众人这才跟着一饮而尽。
饮下这杯酒后众人开始用餐。
然后等着武宁县衙再来敬第二杯酒。
可是秦昊却像是屁股长在了凳子上一样,迟迟未见起身。
他不敬酒,自然也无人来敬。
结果,先前的那次敬酒也是这场接风宴上唯一的一次敬酒。
此后,除了自顾吃菜,无人言语,无人动作,酒杯就放在桌上却是无人去碰。
这顿酒宴气氛并不压抑,却很是诡异。
孙文举像是不知道县衙有意给自己难堪一样,只顾自己吃喝。
一众老人也神色如常。
唯独欧阳谋的脸色铁青。
马星河在心里感叹:这位孙老,为了他这个弟子,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这口气即便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吞的下来。
一场酒会就这么了了开场,草草收场。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谋就来到秦昊这里,面上挂着灿烂笑容。
昨晚的事就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昊让排风给他倒茶,问道:“今日可是要请孙老和马大人彩结?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欧阳谋笑着道:“下官这次来就是向大人汇报此事。”
“哦?你说。”
“此次彩剪时间初定在巳时四刻,大人您看可行?”
秦昊看了这个欧阳谋一眼。
经过昨日的事情之后他好像找对了自己的位置。
巳时四刻也就是上午十点钟。
这里要乘车往二龙山赶,去了之后还要准备,时间还是有点紧的。
秦昊当即说道:“时间还是挺紧的,赶得及吗?”
这么问自然是问孙文举,县衙这边没什么赶不及的。
欧阳谋道:“孙老和马大人现在已经收拾停当,只等出发了。”
“哦?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是。”
秦昊当即吩咐排风备车。
不多时,吴起带着五十名警察开道,秦昊在前,孙文举居中,马星河在后,三两马车一起离开了县衙,向着二龙山那里行去。
他们要先赶到新区,再经过新区的那条水泥路前往。
路上颠簸,孙文举就把车帘放下在车上闭目养神,欧阳谋陪在身侧。
马星河倒是挂着车帘看着车窗外的情形,他的身边是苏灿相陪,一边走一边不时地询问一些风土人情,显得颇有兴趣。
行至半途,马车突然一顿,正在假寐的孙文举残眉一皱,睁开了双眼。
欧阳谋忙解释道:“老师,现在到新区了。”
孙文举微微颔首,还要继续闭眼休息,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马蹄声哒哒声音传入耳中,明显还没到地方,但是……
他倏然睁开双眼,像是觉察到了什么,问道:“还有多远?”
“回老师,还有大约七八里路。”
“把车帘拉开。”
欧阳谋见他神色异样,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违抗,轻轻把车帘拉开。
孙文举一眼就看到了这条笔直宽敞的水泥马路,霎时间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新区是偏向武宁城东南位置,而从庐阳过来的官道是在西南。
所以从那边进城,除了在天气晴朗依稀能看到几根烟囱之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现在从新区修过了的主干道还只是修了一里多,所以他们进城自然是没走过这条路。
此时见到感到新奇无比。
欧阳谋一见老师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当初他初来武宁新区看到这条路时与他的表情一般无二。
“老师,这是新区的水泥路,此路颇为新奇,不仅平坦还坚硬如铁……”
“停车!”
话未说完,就被孙文举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