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只要你高兴就好!”姜水清口气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
“我给你说,你知道就是了,不许问为什么。”龚明凑近一点点儿,神秘地说。
“爱说不说,我也不感兴趣!”
龚明早已经习惯姜水清对他这个态度,不过她从来不在乎,过去她想接近姜水清,觉得这个男人不错,可是如今她知道了这个男人对她一点兴趣没有,所以说起话来也就随便了很多。“我哥和我嫂子闹离婚呢!”
“什么?”姜水清吃惊不小,叫了出来,潘月曦和龚正在姜水清印象里那可是模范夫妻,一直在田茗嘴里都是让儿子女儿学习的榜样,怎么会闹离婚呢?
“小声点,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这怎么可能?潘月曦她不是调回到鼎州上班了吗?怎么两地分居,夫妻闹矛盾了?”姜水清显然想把问题想得太简单。
“那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嫂子也是,本来在下面干的好好的,干嘛要回城里呢,结果,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吓唬我?”姜水清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龚明是不是在搞恶作剧。
“你动脑子想想,我闲的心慌了,拿我哥开玩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明天你不要问田主任就是了。”
龚明进屋去睡了,可是姜水清想不明白,这事儿跟妈妈能有什么关系呢?
过年这几天,只要姜水清回家,就会发现豚豚和龚明她们在这里,好像这里成了她们的家了。不过,姜水清已经习惯了,他也开始相信潘月曦那里真的是出了问题,他很想给潘月曦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可是,他想了几次,都觉这个时候,自己一个男人,约了人家出来,说什么好呢?
偶然一次,他在家里碰到了潘月曦过来,看上去憔悴了不少,这个潘月曦在他大脑里的形象完全对不上号。“潘月曦,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呢?”姜水清也毫不忌讳自己的惊讶,所以就直接问。
“还不是忙吗?这里工作量大,天天加班,不瘦才怪呢!”潘月曦把问题归罪于工作上。
“我那个龚老兄最近咋样?”姜水清真是好奇,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他还是很想从潘月曦嘴里说出来他们的婚姻出了问题。
“大龚啊,他也忙!”潘月曦过去都称呼他名字龚正,可是今天却说大龚。这一点姜水清发现了。
“过年请他过来,喝一杯,我还想请教他历史方面的问题呢!”
“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吧!”反正姜水清怎么拐弯抹角询问,潘月曦就是不吐露半个字儿。
不过,姜水清心里就觉得潘月曦可怜。他很想帮助她一把,可是又无能为力。“你将来毕业了准备回去乡下吗?”潘月曦得了机会,反过来问姜水清。
“还早呢,这不是才半年嘛!”姜水清没有正面回答。
“听说你开办了一个贸易公司?”
“对呀,你怎么都知道了?”
“那当然,田主任每天不停地宣传,你说我们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还不是你太优秀,让你妈妈天天给你做广告。除了煤炭,还卖不卖别的东西?”
“暂时不卖。不过要是有钱赚,我们可以考虑。”姜水清不想让潘月曦失望,就故意这样说了一句。
“等你将来公司做大了,我要是失业了,就去你那里打工,到时候不许装作不认识我?”潘月曦突然冒出来这么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让姜水清想不通她想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们是代表国家代表政府做生意的,怎么可能干不下去呢。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公司能干多长时间还不一定呢!”姜水清赶紧谦虚几句,不过他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公司会干不下去关门的那一天。
“天底下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潘月曦说了一句富含人生哲理的话。从这里,他也能体会到潘月曦不好的心境。
大年三十晚上,一大早,姜水清就带了廖朤一起到爸爸这里来过年。他想好了,在这里陪爸爸吃完饺子,再过去妈妈那里,陪她熬年。
还没进门,姜水清再次问廖朤,“你确定会包饺子?”
“哥,你都问了多少遍了,你是不是老了?”廖朤就在背后推了他一把,笑话他上了年纪。
“三十而立,我还不到而立的年龄,怎么就会老了呢?放心吧,只要我心年轻,就会永远年轻!”姜水清对自己心态还是很有信心的。
姜水清掏出钥匙开门,可是门从里面自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人,束了围裙,显然是在准备晚饭,“老姜,有客人来!”
姜水清再次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她不叫姜省长,叫老姜,并且还把自己当成普通客人。姜水清心里有点好笑,客人能有钥匙开门吗?
“爸,我来了!”姜水清站在客厅故意大声呼喊。
“怎么,你是水清?”刚才那女人听到来人叫爸,一下子紧张的不得了。
“对呀,我是姜水清,你是谁?我爸请的小时工?”
那女人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一瞬间,她扭头上楼去了。不一会儿,她跟在姜洪身后下楼,“水清,你们来了!”姜洪很淡定,走到大沙发旁坐下,然后看看他身后的女人说,“水清,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你景阿姨!”
“景阿姨好!”姜水清碍于爸爸的面子,还是重新打了招呼,可是他已经发现这个女人跟爸爸的关系不一般。
“景阿姨,我去帮你包饺子吧!”廖朤这个时候倒是机灵,看到几个人脸上神情不对劲儿,就拉着景阿姨进了厨房。
“爸,哪儿来的景阿姨?”姜水清严肃地问。
“你还不明白吗,是爸爸的爱人。按道理你应该叫小妈!”
“爸,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女人,怎么过年了,她就突然出现在咱们家里,还要我认她当小妈?我不干,水红也不会干的。”姜水清态度一下子强硬起来,他觉得不是这个女人的问题,而是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姜洪没想到儿子对这件事儿会这么反感,他也只得冷静一下,说,“水清,你也是成年人了,这两天过年,我希望你要平心静气的,不许让家里的氛围不和谐,等过完年,我给你解释!”
“爸,这是你的生活,你不用给我解释,你只要能够给你自己的良心解释清楚,那也就足够了。你知道吗,我已经忍了很久,我和水红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妈妈一定要分居,就算是离婚,也可以复婚呀,可是你没有,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女人,我怎么看她哪方面也比不上我妈妈呢!”姜水清越说越气愤,声音也就止不住地提高。
“水清,爸爸不想在大年三十给你理论这个,你要是不能忍受,你就回你妈妈家里去过年,给我一个清净的环境。等你想通了,再回来听我解释!”姜洪毕竟是省长,那个官威一下子把姜水清给镇住了。
不过,姜水清心里也清楚,爸爸毕竟是爸爸,就是再生气,也不能一走了之。等过了年,听听他解释以后再说也不晚。所以,他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