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里眼里不断重复着方才一幕,一时不由发愣。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似乎他进来的时候,玉昭阳的整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而棣恒的手正放在上面,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这画面……实在是有些香艳。
待他反应过来,立即转过身去,“抱歉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吧?咳咳,我这就出去,你们继续啊。”说着便往外走。
“回来!”玉昭阳出声将他叫住。
云襄里回头,贼兮兮地笑道:“我在这里,不好吧?”
玉昭阳皱了皱眉:“你瞎扯什么呢?他不过是心有愧疚,给我处理了下伤口。”
“处理伤口?”云襄里不可置信地看向棣恒,但见他一脸平静,并没有否认,心里一时震动不已。
别人不知道,他和棣恒从小一起长大最是清楚。棣恒那人可是矜贵的很,要他为别人办上一件事,比登天都难。更别提他何时给人处理过伤口,还是给一个侍女身份的人。
他不由看向玉昭阳,果然见她肩头缠着的纱布。而那种包扎手法他熟悉的很,俨然就是棣恒常用的那种。
难道阿恒真的对她上了心?可是,如果真的上了心的话,又为什么要让她当自己的侍女呢?
玉昭阳见他站着不动,皱了皱眉:“喂,云襄里你是不是傻了?他给我包个伤口,你至于惊讶成这个样子吗?”
“没,没。”云襄里立即反应了过来,怪异地瞥了棣恒一眼,笑眯眯地向玉昭阳走了过去,“怎么伤的?伤的怎么样啊?不如让我瞧瞧?”
“都包扎好了,有什么好看的?”玉昭阳拉了拉外衣,看他这笑容满面的样子,伸腿踹了他一脚,道:“你看我成了这样,是不是幸灾乐祸的很啊?”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棣恒懒懒地看了云襄里一眼,淡淡道:“他从小就喜欢看别人倒霉的样子,你伤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应该很高兴。”
云襄里嘴角不禁抽了抽,一脸无辜:“阿恒,有你这么出卖朋友的吗?那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了,你还拿出来说。玉昭阳,我来看你可是真心诚意的,你要是冤枉我,那我可就是太伤心了。”
玉昭阳听他说的可怜,胡乱摆了摆手,“那好,我信你行了吧。既然你看我也没什么事,你们俩就一起回吧。我现在困的要死,需要睡上一觉。”
“好。”棣恒站起身来,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云襄里一脸幽怨:“玉昭阳,我可是刚来。凳子还没捂热你就让我走?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玉昭阳背对着他们道:“我不近人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快走快走,顺便把我的门关上。”
云襄里见她说完就盖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睁大眼睛看向棣恒,道:“她还是你的侍女,你就这么纵容她?”
“没有办法,她太过顽劣了,不大好管束。”棣恒似是有些苦恼地揉了揉额角。
“没想到还有让你苦恼的事。”云襄里哈哈笑了两声:“她左右就是一个女人。你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就不觉得很没有面子吗?”
棣恒挑了挑眉,语气微冷:“你不是跟她关系匪浅吗?你有办法让她乖乖听话?”
云襄里眉头直跳,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玉昭阳那种炽烈鲜明的人,就像是一只驯服不了的野兽。明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办法还问他,也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思。
“我跟玉昭阳顶多只有大半年的交情,哪有关系匪浅?阿恒,我怎么觉得你变坏了呢?”
棣恒挑了挑眉:“我不是一向如此吗?”
“你......”云襄里语塞了半晌,心知这家伙就是个妥妥的白切黑,还是黑到骨子里的那种。
他忽然笑了笑,道:“好好好,我不跟你斗嘴。我来是听说玉昭阳受伤了,而且还事关你家里的那位老夫人。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她若听了我的奉告,自会明白。但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便不会再给她什么情面了。”
“你真这样说了?”云襄里眨了眨眼睛,“她怎么说也是你的祖母,闹的太僵不好吧?”
“祖母?”棣恒哼了一声,“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算什么祖母?不过是个祖父遗世的继室,仗着自己的侄女是皇后便掌管起了棣府,我也放任她去了。这些年她背着我杀了多少人,我都一清二楚。只不过看在过世祖父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她竟然有胆子明目张胆地来杀我的人。若我不挫一挫她的锐气,难不成她真的以为没人压的了她吗?”
“你说的也是。不过,依着老夫人的性子,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如今,她对你的婚事可是上心的很。若昌郡王那里不行,她也会给你找其他的女人。毕竟是家族联姻,有时候总是会迫不得已。”云襄里看着棣恒,若有所思:“难道这么些年,你就没有喜欢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