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争夺亦是如此。”
“孤臣好啊!朕最怕臣子们结党。”
高洁继续道;“说起建学院,国朝学子们结社建学院的数百家,易州建的是农院,院长是大儒孙奇逢先生,听说袁可立大人也在农院,农院旨在培养读书人的务实精神,着眼于农业,改造荒田,培育种子,改造农械,这些专业的事,咱家不太懂。”
“国朝以农业为基础,民以食为天,建农院也不是不务正业,有孙奇逢先生,袁可立大人把关,估计出不了问题。”
“陛下圣明!”高洁道;“至于锦衣卫旗军转入茂山卫,是因为茂山卫旗军待遇高,能分田,不欠饷银,出远门还有补助,锦衣卫旗军哭着喊着要李银河帮忙调动的,说来,根源还是锦衣卫待遇差啊!”
“待遇啊!”崇祯皱着眉道;“国用不足,只能委屈朕的亲军了,说起来,还是这些大臣废柴,朕给了他们信任给了他们权利,他们怎么办事的,朕的耐心快磨没了。
一个小小易州,不仅完成了田赋,还借给朕钱财,诺大的国朝,到处向朕哭穷,一群尸位素餐之辈。
你们都是朕的家人,莫要闹气,朕会劝劝曹伴伴,不要为难你们,朕需要你们团结,皇家需要你们维持。”
张彝现道;“曹公公是司礼监掌印,我们都很尊敬的,为了钱财小事,难免闹些矛盾。”
“朕理解,你们担心老无所依,现在捞些外快,不要影响了办差。好了,你们客观评价一下,朕的施政能力如何?”
“咱们不敢,内侍不干涉政事啊!”
“无妨,现在没有外人,随意说说,高洁,你在地方历练,你说!”
高洁只好为难道;“陛下,臣见识少,只能瞎说。咱家认为,陛下是人的大脑,官吏是人的手足,要想做好事,大脑考虑周详,还得手足配合。
咱家想起李银河佥事一个不恰当比喻,皇家是一个大商行,陛下是董事长,十万内侍各司其职,皇家才能运转正常。
李银河佥事和易州接收了五百内侍,欣喜若狂,现在这些内侍充当易水湖商行各级管事,在易州各个层面发挥作用,易水湖商行能迅速扩张,这些原皇宫内侍作用不可小觑!
内侍们出自皇宫,是陛下调教的,陛下育人是没有问题。李佥事常说,宁可要内府的宦官宫女,也不要国朝的嘴炮高官,话糙理不糙。陛下殚心竭虑思考治理好大明,可是还得官吏们用心办差,否则,陛下想得再好,手足不给力,事情也做不好啊!”
“就是这个道理,朕也觉得自己没问题。朕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上早朝,开经庭,批阅奏章,有点闲暇手不释卷,努力学习,可是这些大臣总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无事生非,朕渐渐明白皇兄所说的话,大臣们结党营私,不可轻信啊!
朕裁撤的内侍,皇亲国戚勋贵高官弃之如鄙履,到了易州,却发光发热,造福地方。说明这些勋贵是废柴,张伴伴,你再裁撤二百内侍,内府用度紧张,还得节省啊!
高洁,易州再接收一批内侍,有没有问题?”
“陛下,易水湖商行使用皇后娘娘特许的飞凤商标,李银河说还欠着皇后娘娘的商标使用费,咱家认为正好作为接收内侍的安置费。
还有,刚才人多眼杂,李银河从塞外市赏归来,给陛下送了一些土产,咱家和张彝现大人怕别人说贿赂皇上,都不敢拿出来。”
“真的!朕最喜欢走亲戚了,恕你们无罪,快快取来!”
张彝现和高洁陪着崇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一排装满土产的竹篮。
高洁介绍道;“易州槐花蜂蜜,蔚州大枣,灵丘,浑源的黄芪,山西十年陈醋,大同府的黄米,腊肉。塞外出产少,只有干草,肉苁蓉,李银河商军击败了一批马贼,缴获了一些黄白俗物,也当做礼品添头,陛下看看。”
添头好啊,一篮子金银玉石珠宝首饰熠熠发光,胖胖的金元宝就更可爱了。
“李银河有心了,朝廷盯着内库,亲戚天天哭穷,朕都不敢在皇宫溜达,总不能空手见妃子吧!
今天好了,把礼物送给皇后,有腊肉了,晚上加个菜。”
张彝现小心翼翼道;“陛下,如果缺钱,咱们再卖点东西吧,陛下娘娘,妃子众多,总不能老穿旧衣服吧。”
崇祯惆怅道;“今年的漕粮贡品还未运来,卖什么呢?”
张彝现道;“上林苑啊!陛下,上林苑所设蕃育、良牧、林衡、嘉蔬四署按地域条件分布于北京城郊的不同地方。
其划定范围,东至白河,西至西山,南至武清,北至居庸,西南至浑河,地域十分广阔。
嘉蔬署产菜;林衡署,为皇家栽种果林;良牧署,豢养猪、牛、羊家畜;蕃育署,养殖禽类,产出虽说都不是紧俏商品,好在量大,臣和高洁给陛下换些银钱,陛下需要多少?”
“莫要扰民,充实内库就好,上林苑也支持太常寺和光禄寺取用,适可而止,不要让他们聒噪。
朕缺钱啊!也不知道杨鹤大人在陕西赈灾情况如何?”
陕北,延绥镇东,清水河堡,游击将军王朴身着铁甲,肩批猩红大氅,手扶城墙,脸色凝重盯着在清水河堡外哨探的流民军骑兵。
清水河堡建在山坡,周三里八步,高一丈八尺,有东,南两门,东门对着西北至东南走向的驿道。
王朴看着流民军探马娴熟控马在东门外奔驰,恨恨道;“贼骑曾是延绥镇的夜不收,不给昔日同袍面子,冒犯本将军,把你们统统杀良冒功,不,都是该死的贼匪。”
条子在王朴身侧观察流民哨探道;“王朴将军,敌人大队人马还得很长时间到达,您穿着重甲,天热了,容易中暑。”
“安全第一!”王朴擦把汗道;“咱们的人手顶得住乱匪吧?”
条子率领一个排柳屯商军,为王朴培训了两个连队新军,按照商军标准列装。条子道;“王大人,柳屯一个排,新军两个连,咱清水河营火器充足,新军都是精选的营军青壮,在下已经向柳屯发出求助消息,柳屯定然会派兵救助盟友。”
“还是柳屯义气啊!本官求助山西镇,偏关守军居然见死不救,贼他个牛牛的!”
“王大人,你脸色苍白,中暑了?”
王朴颤抖地指着远方清水河河道;“敌人来了!好几千那!”
清水河旁道路上出现大群流民,手中兵器五花八门,乱糟糟在护城河外聚集。
条子淡淡道;“柳屯总结了流民军战法,这打头的几千人是裹挟的百姓,是消耗咱们火器,弓箭的炮灰,百姓后面跟着几千青壮土匪,最后是王嘉胤的三千精锐嫡系。
据说有两万流民军进犯大人所辖营堡,柳灵雨经理担心王大人害怕,没有提前让卑职透露实情。
我觉得大人挺镇静的,该撂实话啦!”
“人过一万无边无沿,本官听了实话,一点都不镇静,本官怕了。”
王朴看着东门外乌乌泱泱的流民军,转身道;“条子兄弟,蚁多咬死象,咱们不到三百人,打个屁啊!得趁敌人立足未稳,赶紧逃跑!
本官逃跑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