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得信大安强占了边境小城时,丝毫不意外。
他甚至还有心思与一旁的幕僚玩笑:“本王就说那大安的太子不会善罢甘休,与他爹一个模样。”
幕僚却显得心事重重:“可是大王,那小太子若是只占了这一处,倒也无妨。可他若是再贪心些,吃到嘴里的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呢?”
“你这汉话说得愈发精进了,俚语都学上了,看来下了不少功夫。”南诏王丝毫不放在心上,“若是这位小太子当真可以撬动南诏,被他吃点又何妨?”
“他下的那座城,可是阿布家的?”
“正是。”幕僚答道。
“好!好!”南诏王高兴极了,此事正中他下怀,“想法子让阿布家知道这个事。”
“可是那帮人发起疯来……”幕僚不是很认可,“那位小太子接得住招吗?”
接招?南诏王冷笑出声。
那帮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也配让大安太子接招。
井底的蛙,没见过这世间的参差,把那方寸之间当成天下,试图搅动风云。
以南诏王打听到的消息,那帮东西素日里的行径一暴露,那位太子殿下恐怕得亲自提剑杀人。
要是真能解决掉这么大的瘤子,让出一部分利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眼中带了些调笑:“也好叫那帮不知好歹的玩意见识见识,本王先前与了他们多少情面。”
凡事都是有对比才看得出好。
“你且等着吧。”他眯起眼躺在榻上,“早晚要挨收拾。”
南诏王在说这话的时候还用了“早晚”一词。
这个词用得好极了。
不论是早,还是晚,那大概率不会是现在。
可这事吧,恐怕得事与愿违,可能是老天存心想看热闹?他这个预判却是有了些偏差。
因为几乎与他说这话同时,安弘察那边得到个震惊四座的消息——身毒来袭。
消息送到安弘察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谁?”
安弘察甚至真去翻了翻,看看今日是不是专门什么开玩笑的日子。
他一瞬间又以为传信的小兵搞错了对象,或许应该是南诏?
南诏王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也是可能的。
算算时间,也该得到大安占了边界小城的消息了。
“殿下!就是身毒!”来报信的是淮南侯的副将,与安弘察是老相识,“臣亲眼所见,都是身毒人那副高鼻深目、须髯满腮样,不会有假。不过人不算多,只有一支,侯爷抓到了几个俘虏,如今正在追击。”
听起来就更为离奇了。
有南诏挡在前面,大安与身毒根本没有交手的机会,不然安弘察也不会如此头疼无法得知前线动向,还得顾勉以身犯险。
“身毒是怎么越过南诏的防线,跑到后面来的?”
南诏也是疯了,这般任由身毒长驱直入?
也不怕身毒来个回手掏,将他们一锅下饺子?
搞不清。
若不是安弘察对身毒有些了解,这战线打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对面是多么惊世干将呢!
副将在这个问题上回答得非常谨慎:“侯爷也心存疑惑,因此赶忙让臣来回禀殿下了。只是我方与身毒语言不通,虽俘虏在手,却也问不出来什么。”
来南诏后在语言问题上屡屡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