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弘察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顾勉走了吗?”
麻瓜连忙回答:“昨夜积雨,路上泥泞,应当还没走?奴才派人去看看。”
“嗯。”安弘察点头,继续对副将说,“军中粮草、补给可太好?”
“都富余得很。”
“火药呢?到前线了吗?”
“第一批已经到了,后续也在路上。”
看来一切都处于稳步推进中,局面不错,安弘察心里有了底。
“对了,云南那边联合调度可有问题?我已经安排蒲大人调配兵力全线压境听从淮南侯调配了,协调的怎么样了?”
“大好。”即便安弘察不问,副将也是要提起这事的,“已经与云南接上了线,蒲大人也派人去了前线。”
看来是万事俱备,那这东风——
便由安弘察来起。
他问道:“若是我要你借此机会把战线往前推,推到身毒与南诏的战场上去,可有把握?”
“殿下的意思是——”副将不太明白。
“攻守易势。”安弘察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是透着杀意,“把前线的南诏领土,全部吞掉。”
安弘察才懒得去猜测南诏是无意,还是有心,机会摆在面前,傻子才会松手。
自打来了南诏后不是在揣摩、就是在迂回,已长久处于被动境地,他早就受够了。
一件事情上,眼泪流一次,是无奈;可若是流第二回……
那便是无能了。
更何况转机在手,不紧紧抓住,有些说不过去了。
安弘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遥遥祝了一杯远在天边打得如火如荼的南诏身毒两家:“南诏是当真不想活了,那就折了身毒,为他殉葬。”
副将呆住:“全部吞掉?”
南诏与身毒的前线,那差不多是南诏三成的疆土,他不禁吞了吞口水,重复道:“全部吞掉?”
“当然。”安弘察挑眉,“本宫像是喜欢为他人做嫁衣的人吗?”
顾勉就是在这个时机来的,副将又重述了一遍当前的情况,他第一反应便是:“殿下,好机会!”
何止是好机会。
安弘察站在这,都有些热血沸腾。
天助自助者。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去内心的躁动:“如此也算是有了保障。顾大人同前锋营一同去,若是南诏军中有胆敢挑衅者——”
安弘察将茶杯扣在桌子上,“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安弘察坐在椅子上,想起自己方才的用词。
如果安弘察没有记错的话,他来大安,这个词是第二回用到。
上一回还是在清算渎职的皇庄管事时,回去以后就生了病,惹得人仰马翻。
如今又要见血了。
安弘察迎着阳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许是一回生二回熟?也没有什么感觉,整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