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看着终于撕下了冷静面具的陈皇后,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母后啊母后,您一定想不到吧,最后灭了十二弟的,竟然会是皇妹。真不愧是您的亲生骨肉,干脆利落,儿臣很喜欢。”
这时皇宫动乱,想喊太医也没有跑腿的人,更何况,二皇子怎么可能让人来救活自己的对手。
陈皇后拿手指着二皇子半天,平时保养得宜的脸,变得有些扭曲狰狞:“你今天所作所为,如此冷血无情,早晚会被史官记上一笔的。”
“那又如何?等我登上皇位,杀尽乱写的史官就好了。还有,看在皇妹这么识相的份上,儿臣劝您还是好好跟我走一趟乾元殿,不要逼得让儿臣动手,免得您到时没脸。”二皇子不屑极了。
要是怕史官,他的祖上就不会起兵夺了江山自己坐。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坐在皇位上的人定的历史。
晕厥的长陵公主躺在地上没有人理会,陈皇后被押着去往了乾元殿,奶娘抱着浑身是血的十二皇子,哭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会,往日里尊贵的凤安宫,只遗留下了满地狼藉和一些尸体。
陈丞相联合的大臣,各自家中的府兵悉数尽出,示警的鼓声不绝于耳,响彻长夜。
内城中,无论有收到消息还是没收到消息的,门户都紧闭着,任由皇宫掀起再大的波澜,总不如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得重要。
沐乘风凭着兵符,调动了距离最近的驻地的一万人马,紧赶慢赶,终于趁着夜色,摸进了京城。
西宫守卫的兵士悉数被灭,皇宫内,只剩下齐剡的府兵和其余几家大臣的府兵还在奋力厮杀。
成王败寇,生死两重天,只有赢的人才能站着笑到最后,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齐剡带着人为二皇子先清出一条路,看着他安全进了凤安宫,便迫不及待地向宣室殿杀去。
玉玺放在宣室殿中,只要把印盖上,传位的圣旨就算完成了。至于陈皇后,她的罪名当然是毒害皇帝,到时来个诛连九族就行了。
齐剡却不知道,二皇子行事随心,并没有当场杀了陈皇后,而是押着她去了乾元殿。
乾元殿,穆大监被二皇子踢了一脚,正中腹部,疼得爬不起身来。
都知道这个皇子睚眦必报,穆大监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报到自己头上。看着神情狂热的二皇子,穆大监暗暗祈祷沐乘风动作再快一点。
二皇子在沐天德的寝殿里转了几圈,随手拿了一根蜜烛把玩着,一边将无玄观里的事情告诉沐天德:“父皇,真是可惜啊,三弟和五弟都看不到儿臣登上皇位的风光了。五弟之前还在羡慕这个蜜烛,您说,我要不要特意烧几个给他到地府用呢?”
沐天德只捂着头,低声呻吟着,对他说的话,半点理会的意思都没有。
二皇子倒也不恼,将手中的蜜烛一扔,把陈皇后扯到他床前,意态轻松地道:“父皇,好叫您知道,你这个头疼,不是别的原因,是儿臣的母后给您下了毒药。这个毒药发作虽慢,却是无解的。儿臣不忍心看着您日日疼痛受苦,还要操心国家大事,于是决定为您担起这个担子。所以,父皇,您以后就搬到东宫去安养晚年就好,朝堂的事,以后儿臣来接手。”
他笑着道:“至于母后嘛,你要留着她的命也行,儿臣让她陪您搬到东宫去做伴。要是您不想见到她,儿臣替您给她一个全尸,也不是不行。咱们父子,什么事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