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咧咧的呼啸声。
没有一个人搭理叶时安,仿佛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一般。
“你们这...”
“是没什么想说的,还是不想与我说话。”
叶时安站起身,走到人群前方,问道。
但依旧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低着头,表示着自己的无辜。
“好,好得很。”叶时安叹口气,笑道,“看来大家都挺无辜的。”
叶时安转身,对泰伯感慨道:“泰伯,我就说吧,咱们这城主府上,皆是些赤胆忠心,一心为主的奴婢。”
连泰伯都没接话,因为在场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叶时安说得是反话,明夸暗贬,但却看不出来有丝毫怒意,反而依然风轻云淡。
似乎一切尽在叶时安掌握之中。
叶时安自顾自地又走回木椅旁,拿起那本册子,轻轻翻开,“让我来看看这人员册子。”
“还真不少呢...”
“后厨...后厨在哪来着...”
叶时安口中不断念叨着,快速翻动着册子。
在听到后厨之时,人群中某个人心头一颤,她没想到这吃软饭的家伙,竟能这么快圈定她所在范围。
不过她还是低估叶时安了,从一开始,叶时安就猜到了。
能给徐清秋投毒的,无非就几种人,要么是贴身侍女,要么就是负责饮食的后厨。
贴身侍女多是徐清秋从岭南带来的老人,收买起来的难度极大。
所以,后厨成了最好的突破口。
后厨人员较多,成分复杂,也最容易让人掉以轻心,换做叶时安也会选择从这里突破。
叶时安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两个相似的名字之上。
“姐妹,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好...”叶时安心中暗道,默默记了下来。
叶时安将册子合上,随手丢在木椅之上。
闲庭信步般的走到一个低头的仆人上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被点名的关里,打了个激灵,磕磕绊绊地说道:“我...奴...奴婢叫关里。”
关里对这不知深浅的叶时安,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别怕呀,打颤作甚。”叶时安和煦地笑道,让人如沐春风,拍了拍关里的肩膀,又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是...是。”关里紧张地说道。
“我且问你。”叶时安说道,“你家城主大人,此番中毒之事,你参与了嘛?”
关里闻言,如临大敌般,猛然将头叩在了地上,惊恐地说道:“没有,没有,大人,您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去害主子呀!”
关里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任何人也看不出丝毫作伪,包括叶时安在内,也没发现任何端倪。
但这并不重要,叶时安的目的并不是试探他,这个关里只是叶时安随机挑选的一个对象而已。
叶时安托起了关里,好言劝慰道:“这么激动干嘛?我只是随口问问,又没说你是。”
叶时安此言出口,剩下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压根就不信叶时安的这句话,有些人都觉得叶时安是在虚张声势,故布疑云,到最后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甚至连泰伯都对叶时安的路数,一头雾水,这虚虚实实的,毫无章法逻辑,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叶时安到底想做什么,意欲如何逼问。
叶时安顿了顿,不轻不重地拍着关里,又问道:“那你事先知情嘛?关里。”
“不知,小人只是一个奴婢,岂敢掺和到这种事中。”关里脱口而出,为自己辩解道,“小人一向忠心侍主,若是事先知晓,必会上报主子。”
说着,关里就开始大表忠心。
“好,好,好,我相信你的忠心。”
叶时安连说三个好,脸上带着笑意,看样子似乎是信了。
“关里,你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呀。”
关里闻言,大喜,连忙说道:“多谢大人谬...”
赞还未说出口,只听到一声尖叫,和一群人恐慌的尖叫。
啊!
啊啊啊啊!
第一声是关里的,后面一连串的尖叫声,是目睹了关里被叶时安手起刀落,一刀砍头的仆人惶恐大叫。
他们没想到叶时安会玩真的,还如此残暴,如此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