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欢欢没想到,她这一剑竟是直接刺破了成景的护体罡气。
甚至没有受到一点阻挡,就刺中了成景的右胸,若非是向欢欢收力及时,那这一剑就不仅是剑尖没入如此简单了。
怕是会直接穿胸而过,直接重创成景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向欢欢很清楚,就算她的修为依靠秘法,强行提升至天人第一境,但依旧只是蚍蜉撼树,根本就不可能伤得了面前这个男人分毫。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成景自己撤去了护体罡气,放弃了抵抗,他是已经做好了受她这一剑的准备。
可这是为什么呢?
向欢欢不理解,不明白,成景这个负心汉为何如此这般?
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嘛?
这一刻,一直支撑着向欢欢活下去的报仇信念,开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躲?”成景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儿,笑了笑,反问道,“那我为什么要躲呢?”
成景依旧抓着剑身,没有防护的手掌早已被附带罡气的利刃割裂,鲜血不断涌出,覆盖了手掌与剑身。
纵使过往种种,皆事出有因,但向璃书的逝去,向欢欢幼年的苦难,他成景有极大的责任。
成景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他不想抵赖,也不想辩解,亏欠向璃书的,亏欠向欢欢的,他都愿意悉数偿还,哪怕赔上他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亏欠她们娘俩的太多,太多了。
“好,很好。”向欢欢咬了咬牙,冷笑道,“成景,看来你是在赌,赌我不敢杀了你!”
向欢欢原本心中的动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怨恨再一次占据了她内心的上风。
在此刻向欢欢的眼中,成景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以退为进,以他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意图赌她向欢欢的心软。
原本心中极度矛盾的向欢欢,此时此刻怨恨出现了压倒性的优势。
“是,我不信我与璃书的女儿,真的会杀了她的父亲。”成景紧紧抓着剑身,说道,“欢欢....”
就在成景见向欢欢似有动摇,即将真情流露,陈述往事的始末之时,却被向欢欢厉声打断了。
“不要这么叫我!”向欢欢双眸猩红,恨意骤起,冷声道,“抱歉,很遗憾地告诉你,成景你赌输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一刻,积聚了十六年的恨,与十年苦难所堆砌的怨,彻底点燃。
向欢欢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着她。
杀了他。
杀了成景。
向欢欢,只要杀了成景,你就可以报你娘亲的血仇,就可以偿还你过往所经受的所有苦难,你就可以解脱了。
杀了他!
随着那声音的此起彼伏,不断地干扰着向欢欢的心。
终于,向欢欢的双眸彻底变为赤色,罡气也汇聚在剑身之上。
只要向欢欢轻轻一用力,就可以穿透没有抵御的成景,重创于他,甚至取他性命,也未尝不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时安与林扬赶到,一左一右围住向欢欢。
“成大叔!”
叶时安抬手,勾陈上宫劫境巅峰的修为尽显,天地之力呼啸而出,钳制住向欢欢的剑,使它前进不得分毫。
林扬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给叶时安使了个眼神,叶时安点点头,心领神会。
“向欢欢,你若敢伤我成大叔性命,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叶时安阴沉地盯着向欢欢,开口道,“我叶时安今日必让你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说着,叶时安勾陈上宫劫境巅峰的威压,径直压向向欢欢。
叶时安并非是在虚张声势,如今的他面对只有天人第一境的向欢欢,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底气,说出这种话。
向欢欢能在十六岁的年纪,修炼至神霄境初期,除了自身惊人的天赋之外,毫无疑问,在她的身后,必然是有着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
或许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就是那个势力挑拨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