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便是无罪也是有罪了。
林涵正欲开口回击,原本跪在地上的饶锌霆从地上窜起,抓着那言臣的衣领问道:
“我姐姐侍奉在君侧,自该有她君侧的位子。
没了位子,是礼部没做好的事,你去找礼部发难就是。
就连圣上都不曾开口责罚,你这老匹夫哪里来的脸面要我姐姐来认错?”
脑子不会转弯的饶锌霆,为了自己的姐姐,将了皇上一军,堵住了褚天骧责难林涵的机会。
但这满朝的大臣都不是吃干饭的。
饶锌霆动了手,朝堂上与那老学究相好的大臣,也纷纷上前阻拦。
“她既侍奉在侧,就该知礼仪尊卑。”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能进前侍奉,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
……
叽叽喳喳,好不吵闹。
饶锌霆听得心烦,一把将面前的众人掀翻。
面前的文官们倒了一地,人叠着人,哀嚎声不断。
两侧的侍卫见状立即紧握长枪上前。
望着面前围成圈的守卫,饶锌霆有些失控。
“我姐姐从小娇生惯养,路边的野草都能划破她的脚踝,年年上山拜佛都是我一步一个脚印将她背上去的。
怎么她现在成了尊贵的彤妃娘娘,就只配跪在这地砖之上了呢?”
本就是心有所感,说着说着,饶锌霆便红了眼眶:“老子去征战沙场,不是让自己的姐姐连个草席都坐不得的。”
拳拳的爱护之心,听得坐席间的一众臣妇们都红了眼眶。
可是这些擅长以言语诛心的文臣却不会理会什么“爱护之心”。
只见一个吏部的文官大步上前,扬声道:“陛下,褚将军出言不逊,言语间尽是对圣上的怨怼之心,此为不忠。
以己功勋在仗势欺人,殴打文成,是为不义。
此番不忠不义之人,不堪大用,如何能担负起陛下的重托?
只怕日后突厥未平,他便又是一个史皓忠史大将军了!”
如今史皓忠在外是叛国投敌的卖国贼。
将饶锌霆与史皓忠相比,无疑是将泼天大祸盖在了褚家之上。
褚锌霆正是被火气冲昏了头脑,刚想开口辩解,林涵一脚踹在了他的腘窝。
膝盖一软,褚锌霆“砰”得一声砸在了青石砖之上。
声音之清脆,刹那间让整个席面都安静了下来。
林涵轻飘飘地望向了刚刚责难的吏部侍郎,开口道:“大人,你既说锌霆不配为圣上效力,想必你一定愿意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突厥之战不如就由你上阵吧。”
“妇人之言,我乃一介文官,如何上阵杀敌……”
“如何不能!”林涵厉声打断。
“国君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若是那突厥来犯,便是这满朝上下只留下我一人,也该拿了刀剑杀了那贼人垫背才算死而瞑目。”
林涵字字铿锵,声声泣血。
在场之人仿佛都看到了林涵满身鲜血,在敌中浴血持刀站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