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能为饶家人只身对抗满朝文武。
来日,她也敢为国斩敌。
哪怕她身为妃嫔多年,她的身上流淌的,依旧是饶家的血性。
在座众人,无不为之所震撼。
片刻之前还在吵闹着的席面上,突然静默了下来。
“啪啪啪”三声。
是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击掌出声。
只见华服凤冠的阚静君走出席位,于群臣面前跪身伏地,行了一个大礼。
“恭贺圣上。有此忠良之家,实乃为大褚之福。
臣妾恭贺圣上。”
褚天骧只犹豫了一瞬,就接下了阚静君递来的台阶。
“皇后说的是。”
褚天骧一路走到褚锌霆的面前,一把搀扶起了他,而后又握住了林涵的手。
一左一右,将饶家姐弟揽在怀中。
“有这样的忠臣、贤妃,是朕之幸啊!”
褚天骧盖棺定论,满朝文武再无异议,纷纷俯身下跪,齐声道:“恭贺圣上。”
歌舞升平,酒过三巡。
林涵借口重病初愈,身体不适,早早地离了席。
褚天骧则是拉着褚锌霆开怀畅饮,一个劲地喊着他肱骨之臣。
阚正丰借着庆贺的名头,拉着女儿到了一处不扎眼的地界说了话。
“君儿,你和爹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彤妃娘娘的手上?”
“爹爹,女儿不过是在维护圣上颜面罢了。”
阚静君说得真切,仿佛方才当真是如此。
“君儿,她方才是在和圣上要席位!
普天之下,何人可与圣上同坐!”
阚正丰急切,却又要压着声量,连脸都涨红了两分。
刚刚在席面不觉,如今再思索一番,只觉内下心惊,头皮发麻。
一个刚刚从冷宫中被释出的废妃,如何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皇帝要席位!
“普天之下,皆为王臣;普天之上,尚有仙人。
爹爹信我,她并非凡人。”
林涵这样狂傲的姿态,更加深了几分阚静君心中的信服。
一个人生死肉白骨的仙人,一个意图染指家国气运的人。
她要做的,永远是立于人前,引领身后人,而并非成为一个玩物,甘伏他人膝上。
阚静君一脸的狂热模样,引得阚正丰更忧愁了几分。
原本就肃穆的脸庞,更在眉间挤出了一道深深的川字纹。
“君儿,你莫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爹爹,君儿绝不会拿阚家上下冒险。”阚静君截住了阚正丰的话头。
“君儿只求爹爹去瞧一瞧,去瞧瞧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阚静君眼中含泪,一如往昔她拉着父亲的衣袖,问他为何自己写下的策论却不能写上自己的名讳。
一如往昔她双手插腰,撅着小嘴让家人唤她君儿,而非静儿。
子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看着阚静君此番模样,阚正丰早已软了心肠,却还是一脸严肃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