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优纪站起来,正打算走。
“老夫也走了,我即刻去上阳城。”
季昌明还记挂那个叛徒,所以起身也打算走。
“好,你们慢走,季叔你处理好了,要尽快回京城,之后肯定不会那么太平了,京城还需要你和父亲在这里坐镇。”
言罢,沈谨辰站起送二人出去。
“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季昌明看了沈谨辰,撂下这么一句话,就与沈优纪的背影消失于长公主府。
翌日,岑喜和沈谨辰相携坐上马车,一路进了宫。
宴昭帝瞧见岑喜,莫名语气中带了些憎恨和嘲讽:
“皇姐,在长公主府住得可还习惯?”
“挺好的,长公主府修缮得很好,陛下费心了。”
岑喜满脸的笑意盈盈,浑不在意对方的嘲讽。
宴昭帝见她眼里心里没有丝毫愧疚之意,轻笑了一声,又把话题转向沈谨辰:
“沈相今日是来摊牌的吧?孤竟不知,孤一心提拔的人是前朝后裔!”
“那是陛下慧眼识珠,才给的本相,这个机会不是吗?本相当丞相这些年,把混乱的朝廷治理的井井有条,说明陛下眼光挺好。”
沈谨辰带着清浅笑意望着上首的宴昭帝,语气轻轻缓缓向与老朋友谈心一般。
“是啊,眼光挺好!挺好!今日丞相带着夫人进宫,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反正我这个皇帝,也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宴昭帝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讽刺眼前这两人。
说完这些话,他矛头又指向岑喜:
“ 皇姐,你之前答应的一切都不作数了吗?这是真真正正有了夫君,忘了娘家是吧?”
“陛下,百年前我们宴家就得位不正,现在你又没有能力守护好这一切,那还强求个什么劲哦?事实证明,你不适合当皇帝,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你也能轻省些不是吗?”
岑喜见对方要抓着自己不放,只好把话挑明了说,是他自己一步步把自己手上的筹码都弄了个干净,现在来问她的承诺,她能说自己两手空空,什么也帮不了吗。
有些事情真的不要过于执着,因为你已然失去了先机,再蹦哒也没用不是吗。
“皇姐,别忘了,你也姓宴!”
宴昭帝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但是岑喜那样的难听的话,还是深深刺激了他。
“是啊,我姓宴,所以我让我夫君答应了,以后这个皇位由我儿子继承,我和他都不参与,这样他不仅复了国,我也对得起我这个姓氏,不是吗!”
岑喜知道这话说得很不道德,但是她不能阻止沈谨辰不复国,所以啊,兄弟只能对不起你了。
宴昭帝听着这话,脸色顿时一沉,一时之间竟没了言语。
“陛下,公主说的对,本相与公主的血脉,结合了北冥与宴家两姓。确实是眼下最合适的解决方案,陛下你是个好人,本相也不愿为难你,不过我沈谨辰也有自己的责任,所以今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