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别碎嘴子,让我埋一会……”
“呃啊??哦……”
许念的双臂环住许怀厚实的羽绒外套,在逐渐收紧的过程中,发出皮革表面被冻硬后,褶皱的沙沙声。
许怀原本还急冲冲的,被许念这么一弄,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任凭许念在他怀里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待稍微缓和些,才敢轻轻将人从自己身上剥离,他低着头,鼻腔拥堵着,连呼吸声都变得细长而厚重。
“怎么了这是???”
许怀侧下头去找他念哥的脸,白皙的皮肤,哭的鼻头粉红,眼睛也有些肿。
“哎呦我去,挺大个老爷们哭成这熊样,嘎哈啊这是??跟许晓雅吵吵了?”
许念抽泣着鼻腔,摇摇头:
“没有。”
许怀摇晃着许念软塌塌的身子:
“那谁欺负你了?跟哥说,哥替你出头!”
许念抹了一把鼻涕,转过身去,连叹气都只敢小声往自己肚子里叹。要不是实在有太多委屈难以启齿,又怎么能在还没调整好状态,就让许怀看见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情绪过了之后,开始有点难为情。
“真没事儿,可能压力有点大吧。”
许怀追过去抓着他的双肩猛的一转,这才看清他念哥双眼,肿的像俩桃似的,明显不是哭这几分钟就能哭成的,眼底的水肿和眼珠子上的红血丝密布。
“你没睡好?还是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看吧!”
许念挣脱开来,去餐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嘶嘶哈哈的擤鼻涕。
许怀却急的像热锅的蚂蚁,手叉腰原地转圈:
“擦!这许晓雅!我就知道她那个德行,你都病了她还有心思上班……”
擤鼻涕擤得过于用力,倒是把鼻腔擤出了血,血迹不多,许念扯了一小块纸巾叠成圆柱形,简单塞了塞。
“不怪她,有点上火,这都流鼻血了……”
“上火??上火能给你眼睛烧成溜溜球似的??”
许念剜了一个大白眼,自顾自地去厨房转悠一圈:
“你才溜溜球……”
灶台上的蒸锅里,许晓雅留了早饭,是简单的豆浆和油条,还用牛皮纸袋子装着,上面有用红色的印刷,印着商家的logo。
锅里有余温,所以都还热着。
想来许晓雅这么早去单位,估计是有急事要忙,所以来不及做早饭,一看就是楼下早点铺子买的。
许怀紧跟着他念哥,寸步不离,扒眼望去,碎嘴子劲儿又上来了:
“嚯,你也吃这家的豆浆油条啊,早上许君山也买的这个。”
许念不知道哪里来的警觉,居然不自觉的问:
“许君山也起早出门了?”
许怀点点头:
“嗯啊~走的还挺急。”
许念不想把这两位大人的事,过多的串联在一起,只不过他早上半梦半醒时,隐约听见过另一声门响,只是很轻微,比许晓雅出门时的门响要早一些。
难不成许君山跟她去了局里?那是不是说明,许君山的案子已经在走流程了,只不过许晓雅一直压着,所以许君山可以若无其事的住在家里,不用拘留。
他不懂这种经济案的流程,也从不过问许晓雅的工作,所以一切都是猜测。
并没有什么凭据。
“那他没跟你说他去干嘛?”
“没,管他呢,他最近好像又忙起来了,经常在阳台抽烟,唉声叹气的。”
许念转了转眼珠,没敢多说什么。
于是如常态般,慢悠悠地将吃食端上桌,又慢悠悠地去洗漱。
许念边吃边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的许怀:
“不是快迟到了吗?你倒是不着急了这会儿……”
许怀眼睛离不开手机:
“大哥,您也不看看几点了,就你那磨蹭劲儿,早就迟到了,还差这一会儿?”
“实在不行你先去,一会儿薛老师又催命似的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