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好好过个年吧。
可许君山闹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事端,当他在电话里说不能回来过年时。
许怀的心好像被草泥马踩踏而过,但后来又觉得,反正最坏也不过如此,他从来都习惯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就是多了点失望而已。
能去和许晓雅过年,虽然不在他的计划内。
他想的是,这个年节里,有许君山,也有许晓雅,更要有许念。
名义上的一家四口,可以整整齐齐,过个充满仪式感的春节。
虽然事与愿违,但能再次见到许晓雅,又何尝不是他的心愿呢。
许晓雅不擅长做菜,她除了会做点包子饺子这种带馅儿的东西,扒拉两个菜都费劲,而且都清淡寡味,手艺和口味远不如许君山。
所以许晓雅也是有自知之明,年夜饭订了饭店,跨年的饺子,她倒是准备了好几种馅儿,包的个大又精致。
包饺子准备的食材,是许晓雅白天就准备好了的,冷藏在冰箱里。
三人吃完所谓的年夜饭,回到许晓雅的住处,刚好春晚开始了。
她家的沙发不大,坐下三个人已属勉强,许怀格外拘谨,即使他和许晓雅之间隔着许念,但狭窄的沙发,还是把三个人靠得很拥挤。
许怀紧张得手心冒冷汗,那俩人看小品时,笑得咯咯咯。
有许君山在,他还能自在一点,这样和许晓雅算是半个单独相处,这环境场景,总让他不自觉地想起,初遇许晓雅时的不愉快。
顿时觉得心内繁杂,想拿出手机给许君山发微信,可打开对话框,满屏都是自己发的绿条消息,便也作罢。
这对亲生母子最悲哀的就是,即使面对面坐着,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生疏的不亚于陌生人。
许念夹在中间,偶有气氛尴尬的时候,总想挑起些话题,均已失败告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许怀终于熬到十点,许晓雅看了看表说可以包饺子了。
她有事做,许怀也终于不用假装着,陪看那无聊的节目,如坐针毡。
上次在许怀家包饺子时,他倒是跟许念学了两手,于是也凑热闹的想再捏两个试试,却看见食材旁边,用白酒泡了几枚硬币,和洗干净的大枣,都是双数。
“这是干啥的?有啥讲究吗?”许怀指着那泡着硬币的碗问许念。
“这个??包饺子的啊。”
“啊?往哪包啊?硬币馅儿的啊!”
许晓雅被哥俩的对话逗笑,从碗里取了一颗硬币,塞进许怀手里还没合口的饺子馅儿里,说:
“爸爸和奶奶以前过年,没包过钱吗?好寓意,谁吃到了有福气有财气。”
许怀才想起来,好像也有过一点印象。有一年过完春节,大年初二他奶就迫不及待的出去打麻将,给他自己扔家没人管,就只能找到钟老实,去他家蹭年夜的剩饭。
吃到春节晚上没吃完的冻饺子时,还吃到过一次硬币,好悬没硌掉半颗烂牙。
回头他问他奶奶,咱家年夜饺子里咋没有钱呢,他奶的说辞是,钱吃着的越多,花的越多。
从那以后,他也认为恐怕是这个理,谁叫他奶向来抠抠搜搜,时间久了,便也淡忘了。
“嗯……许君山几乎没回来过过春节,我奶……我奶她没这么包过饺子。”
许怀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大半格,他本不想提他奶奶,但又觉得不回应许晓雅的问,有点缺礼貌。
于是他这些微小的举动,自然是逃不过许念的眼睛。
许念拍了拍手上的浮面,用力的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以后每个春节咱们都包多多的钱和枣,看看你能吃到几个,哥给你折现,一百元一个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