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距离少圣大试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可为什么自己对在此期间发生的事全无印象?
难道真如老二所说,自己因为受伤而导致记忆出现了混乱?
盛擎空呆立当场,良久都说不出话。
“你在发什么愣!”
盛晚樱眼中布满霜意,催促道:“还不带我去拜见老祖!”
“盛大……不,晚樱!不,夫人!”
见盛擎空又要喊出一句“盛大小姐”,盛晚樱脸色急转直下,直到听到后面那两声才面色稍缓。
伴着一声轻咳,红纱下那张可爱的容颜浮现两片红云。
“大家都看着呢……你还不快些。”
这一刻,母老虎已然变成了依人的小鸟。
牵着那只看似娇弱无力的小手,盛擎空只感到脚下轻飘飘的。
就连那个坐在教师桌,一直被他视如猛虎的贾俊武都显得可爱起来。
迈着愉悦的步伐,他牵着盛晚樱来到红毯尽头。
看着那位无数人感到恐惧的北魏战神,他有些紧张地咽下口唾沫,艰难地低头行礼:“老祖……”
“……”
回答他的是对方的沉默,这便让他忍不住视线上瞟。
只见盛奉先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笑容,可是他微笑的模样实在比他不笑时还要可怕。
良久。
“你很不错,说你是盛家年轻一代的最杰出者也不为过。”
盛奉先说这话时一直盯着盛晚樱,一双虎目中满是赞许,“倘若你是男儿身,盛家日后的家主必然会是你,而不是霆霆。”
“只可惜,你不是。”
他蔚然一叹,面露可惜之色,“何况……你还选错了人。”
寒光,血光。
瞬间的突变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顺着那正在滴血的方天画戟,盛擎空的视线缓缓移到倒在血泊中的新娘。
他再次咽下口唾沫,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目光看向那个手持画戟之人。
“这一定是幻境,其实……我还在观心塔内……对不对?”
“……”
盛奉先斜了盛擎空一眼,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然后,他就如蝼蚁一般倒下,倒在血泊中。
再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筋骨不停碎裂的声音。
“盛惜朝……不,应该称你为易雪臣才对。”
盛奉先持戟立起,可吞山河的气势席卷全场。
“你真的藏的很深……可惜为了促成这个废物和晚樱的婚事,你暴露了太多马脚,否则永远也没有人会察觉到你的真实身份。”
迎着那道重如泰山的目光,盛惜朝神情凝重,看着那对倒在地上的夫妻,寒声道:“她是你的血脉。”
“流淌着我血的人还有很多。”
盛奉先面无表情道,“她在明知自己小叔是西秦贼子的情况下还选择嫁给这个废物,那么她就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的声音陡然提升,如若虎啸山林。
“西秦贼子易雪臣化身盛惜朝潜入大魏,鄙人特奉陛下密旨亲自斩杀!
如有何人胆敢劝阻,一律视为同党,以叛国之罪处置!”
闻言,司徒小幽面色骤沉。
正想要立起,却没来由地脚下一软,随即倒在兄长的怀中。
一旁,司徒宁达神情复杂地闭上双眼,选择无视女儿满是哀求的眼神。
盛擎空趴在地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还没有死,但离死已经不远。
“快……走!”
他努力看向红毯的那一头,嘴里发出支吾不清的声音。
“……”
盛惜朝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看到他投来的眼神,一只手更是按在了剑柄上。
下一瞬,寒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