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说完,就对季悠道:“子钰,你跑一趟州官那里,告知他详情。
让他对那女子的:诬人清白、贪没财帛、砌词公堂、打伤无辜、拾财私占,这五条,重新进行判罚。
另外:也把熊庆杰带去。让其为楚迎月代领:二十刑杖。”
楚迎月一听,就急了,脱离出画棠握肩的双掌,直身道:“我有错,我自己去领。”
画棠把人给拉坐下,语重心长地道:“办法是你想出来的,但你从头至尾、并无冤人偷盗,所以,不算你罪。
只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你实实在在的一桩设计。
可这事若跳出来看,你失银:无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又何错之有?
同样的,跳出来看,你把熊庆杰想象成是:就是一位抱打不平的好汉,那么,他的言行又有何错?
诬人的,始终也不是他。他第一时间选择报官,再正确也没有。”
说着,画棠再正色、再加重了语气,认真道:“但说到底,你们都还是错了。我让他领二十杖,有十杖是帮你领的。
因为他没有拦阻你、反而还支持你。
他目前就算是赋闲,也还是担着四品将军之职,又如何能如此肆意妄为?
对律法,他本应比你更清楚才是。所以,这是他该领的。”
熊庆杰听到,二话没说,起身对着季铭就行了一军礼,道:“末将领罚!”
季铭站起,对熊庆杰道:“画棠让子钰领你去,就为的是悄悄去找那州官。
他当堂错判、对那何碧儿的罪行已宣,你们若当众闹开,他将颜面无存。
不但不会改判,反而会判你二人搅扰公堂之罪。
再者,你们也拿不出:那何碧儿是拾藏不交、而非偷盗银袋的证据。
所以,你们悄悄去寻他。再给些好处,道明来意。”
季铭说到这儿,看向画棠,问道:“子山之过,不宜由衙差们行刑。这样吧,让卫队们动手,对子山行二十杖刑,可好?”
画棠闻言点头。
杖刑:打成什么样儿,全看行刑人的“手艺”。
有些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骨质却不会损伤分毫。趴养个几日就能活蹦乱跳。
有些,却能将人打得骨断筋裂,甚至在二十杖之内、就能要了人的性命。表皮却只见瘀紫、不见破烂。
还有些更高明的,打完了人,连表皮的瘀紫都看不见。内里,却俱已破碎。
那州官失了颜面,或有可能怀恨在心,令行刑人对熊庆杰动些手脚。
熊庆杰又不能自揭身份,只能受着。
所以画棠听了季铭的话,便立刻明白了此中含义。
点完头后,画棠再道:“子钰你也不必去对那州官道明原委了,只射一纸去他面前,提醒他今日判罚之失。子山的杖刑,就由卫一和卫二去打吧。”
季悠听到,提笔写下,便将纸张团好、收入袖中,然后越窗而去。
而卫一和卫二,则和熊庆杰一起,出去院子中间,执行。
熊庆杰趴在长条凳上,准备挨打。因院中有女子,裤子未脱。
楚迎月自责不过,亦跟出去,蹲在熊庆杰的面前,一边道歉、一边流泪。
熊庆杰就咧嘴笑出满口大白牙,安慰她道:“画棠没说错。我当时确实知道不该支持你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