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椅中,画棠再出声道:“我们不能去赌堂上的官员是清、是浊。哪怕一地污浊,都有可能有好人、有好官。今日那州官,虽然有些躲懒,但也明显可以发现:其并非昏聩之官。
所以,我是想借罚子山之机,提醒你们:遇事,尽量走正道。我们是执律之人,首先就得保持自己心正、身正、行正。
就像子悠和你,今日遇到那中年妇人讨银之事,子悠就处理得很好。”
说到这儿,画棠将双手置于桌上,认真地看着郑佳欣,再道:“这么说吧。如果,我们并不清楚人犯是谁。
比如:我们只知道人犯躲在这一片区域,只知人犯的身形、体貌和性别,知道其人作案的手段和方式。
但苦于抓不住他。就在这一片设计。那么,就是不可取的。
就像我之前说的:假设有一色中恶鬼,喜欢半夜在这一片侵害女子。
衙差们抓不到其人。便让一女子、露出多些的皮肤,于半夜在这一片晃悠。
以达到引出嫌疑人的目的,你觉得:是对是错?”
“那当然是错!”
郑佳欣叉起小腰道:“那叫钓鱼!男子嘛,个个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这,看到季铭拢起的剑眉,赶紧改口道:“当然不算子恒你、子钰和子山了,也不算我爹、也不算画棠的爹和哥哥……
哎呀,反正大部分男子,是受不起诱惑的。
这大半夜的,让一女子穿着清凉在那儿晃,极有可能引来的就不是目标人犯、而是其他男子。
到最后,这帐要怎么算呢?”
“所以啊?”
画棠接口,眉眼微缓地看着郑佳欣。
道:“所以:迎月失银,若是有其他人见财心喜、先出手拾得呢?再拒不交还呢?公堂之上再抵赖不过呢?又碰上那样躲懒不愿意详查的州官呢?”
一串问题,问得郑佳欣瞬间就蔫了。
她跌坐回椅子里,嘟了嘟小嘴,垂头道:“我错了……我知道迎月他们错在哪儿了。
巨财之下、安有少动心之人?
其实,不止会存在你说的那些现象……
当时,若不是子山出脚快,若任由那何碧儿拾银逃去,而有别人看见……
恐怕,还会因此引发何碧儿因财失命。
更有甚者:若是有人想害人、就用这招,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这太可怕了……”
说着说着,郑佳欣说不下去了。
想着想着,她也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后果相当可怕。
同时,也越想就感觉脑袋越大。
她使劲儿搓着脑袋就道:“原来做个执律之人这么难啊。简直想想就累死人啦。”
“是啊,”
季铭出声插话道:“这世上,财、权、酒、色,样样都在考验人的人性。
身为执律之人,遇到案子,无论大小,都应实实在在地将每一项证据、都掌握在手,才能做出最公正的判决。”
季铭说到这儿,想起了一桩案子,便问向了画棠。
“有一个人,钻了律法的漏洞,利用了人心、人性,杀身害命却全身而退。
有一官员,确实其罪。但苦于无证、只能将其罪行广为告知,并让苦主的家人得知。
之后,苦主的家人寻到那歹人,问其所犯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