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海不置可否地轻轻点了一下头,再问道:“最近,苗姑娘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就是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另外,有什么陌生人去找过她吗?”
“有的。”
妇人应声回答:“最近她吃得好了很多。她倒垃圾的地方、和老奴等从角门倒出去的垃圾、是在一处的。
老奴就发现:她的垃圾多了不少,里面甚至还有剩下的鱼啊肉啊、骨头之类的。
老奴觉得奇怪,就盯着她家。
老奴是看守角门的,晚间只能眯觉,不能深睡。老奴做这种活计做了几十年,早已习惯了夜晚不睡觉。
大概七、八日前开始的吧,到官差老爷们上门寻到老奴,那些日子里,每晚,燕子姑娘家都有动静儿。
有烛火亮起,还有她说话的声音。她平时嗓门就不小,生起气来的时候嗓门就更大。
不过是可能也知道夜深怕惊扰了人,生气地喊过一句后就又压低了声音。
不过不像是自言自语,应该是在和人说话。
和什么人说话?老奴就没有看到了。
老奴偶尔听到过几句,就是她在骂人。像是在骂她的那几位好友。
说她们嫌贫爱富、愧对至交之类的。
老奴后来为着这事,悄悄地问过和老奴同守一个角门的、其他两位婆子。
她们也说最近燕子家有动静。不过都是在晚上,燕子和谁说的话,她们也没有看到人。就算是天亮后,也没有人看到,很奇怪吧?”
画海理解:人老了,话就比较多了。尤其是这种看守角门的婆子,平时也少与人说话。这一说起来,就浑然忘了这是公堂。
说着说着扯到的就多、说着说着也不那么紧张了。
画海理解地轻轻颔首后,再问道:“最近,苗姑娘除了吃的好了,还有呢?衣物、首饰那些,有变化吗?”
“没有。”
妇人摇头回答:“还是与平日里一样,她也还是会照常日日清洗衣物。
就是吧……老奴感觉她越来越有点儿奇怪了。
以前她洗衣物的时候,很认真、也很仔细,生怕弄坏了一丝半点儿。
可最近,她洗衣物的时候,好像有点儿漫不经心的,还有点儿像泄愤的意思。
有一条丫环的新裙子,都让她给捶破了。
她也赔了钱,赔了两倍,还赔得挺爽快。似乎……老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像是对银子彻底无所谓了一样。”
“嗯,”
画海再轻嗯一声,继续问道:“你确定她从来没去寻过她的友人?”
“以前有没有寻过、老奴并不知晓。不过是认识她的两年多里,她每日都会早起就洗衣、洗到晚间就回去睡了。并没有一日耽误过。想必应该是没有去寻找过谁的。”妇人回答。
画海听罢,温和地对妇人笑笑,轻声示意其站过一旁。
而后,在众人都听得一头雾水的时候,再对衙差道:“带二号人证!”
二号人证:皇城禁卫军中的一名普通兵士。
站得堂下后,兵士就将自己的名字、职位等一一报出。
画海问他:“你认识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