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慢慢走到我和羊胡子这边来,抬手就把羊胡子枪给抢过去。
然后转手一枪,打在大振旁边。
他右手被打得一块好肉都没有,左手拿枪没拿稳,不然这一枪肯定是打中人了。
我调转枪口,但这人是徐大伟,要是曹四火或者羊胡子,我也就真开枪了。
但是大伟,他拿枪左手小臂上,那扭曲交错的伤疤,让我心中一软。
羊胡子还算有点清醒,怕徐大伟真一枪打死人,伸手把大伟的手给压了下来。
大伟被打得最惨的是右手,但他身上,和头上,也有不少伤口,正在不停流血。
徐大伟甩了甩脑袋,“楚山河,楚老二,楚二哥,老子九五年为了你的渔场,腰杆头别把杀猪刀,就和你去陈家祠要水,你今天……”
我眉头一皱,打断了徐大伟的话,“大伟,97年我从临沧调人回来,抓到你没有办你,我们已经两清了。”
我不是好人,我仅有的那一点良心,只是让我不开枪打你徐大伟。
你要是和我翻旧账,那我下次可就真要开枪打你了。
再说了,当年第一次从临沧回来,徐大伟把渔场分红给我,就已经表明要和我划清界限。
如今说这些,不是可笑吗?
徐大伟愣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往外走,他几步一摇,好像随时要摔在地上一样。
“楚山河,你记好了,这几年我一直没有动手办你,但从今天开始,你从渔场里头出来撒泡尿,最好都带几个人。”
“不然我怕你遭我一枪打死。”
我挑了挑眉,看着徐大伟不停淌血的右手,淡淡说道,“大伟,你不要和我说这些。”
“我们两个早就不同路了,今天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就算今天你不出事,你一直跟陈强,今天我的人不办你,改天有机会我也会亲手办了你!”
大伟没有说话,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胡飞的眼睛,大伟的手,黄瑾的手,陈灿的脑袋,还有倒在地上的这么多人,都容不得再拖下去。
我扶起陈灿,慢慢的往外走,有人挡在前面,不把路让开,我心中腾的一下升起一阵火来。
“大振,你过来!”
大振小跑过来,他身上全是伤,他和黄瑾把徐大伟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也有人在砍他们,打他们。
不过这两个缺心眼的玩意,愣是逮着徐大伟往死办,都不管自己背后的伤。
大震后脑勺被砍破,一只脚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被打了,走路一瘸一拐。
“二哥,你说。”
我把身上的两支枪递给他,“来,走前面,那个挡路你直接给我一枪打死他,进了衙门就说我喊你开枪打的,我给他们抵命。”
大振点点头,“要得,二哥,不要你抵命,老子想杀这些杂种得当紧呐!”
我不知道大振在黔州呆了多久,但他说话时,已经有了黔州口语乃至是语气。
不然怎么说他缺心眼呢!这小子直接把枪举起来,像是准备先打死两个再说一样。
这一下,堵在我们前面的人,直接让开一条路。
我扶着陈灿上了车,直往县城医院。
这一次没有任何预谋的火拼,我和陈强的人几乎是两败俱伤。
陈强那边除了曹四火和羊胡子,个个都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我这边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