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我在送你和李左过河呢,卒子只有过河,才有一点用处……”
凤呼呼刮过,吹得脸颊生疼。
我吸了一下鼻子,“张公子,你能说大白话吗?”
张公子呵呵一笑,“这还不够大白话吗,连起来就是,我对你洗白的进度很不满意,马上就要用到你和李左,所以我得给你们两个抬一手。”
“你们现在的体格,还不够呢,没资格做那过河卒子。”
我吸了一口寒风,只觉得自己鼻子里面跟进了刀片一样。
“哦,你这是送我们过河,过在哪里啊?”
我不懂,张公子这些操作是有什么深意在。
张公子转过身来,突然伸出手放在我的衣领上,手指轻轻扫了扫。
“楚山河,你这身西装穿着,看上去端端正正,实际上你这西装下面,太过泥泞不堪了,你的底子太不好看了。”
张公子张大嘴,哈出一口白雾,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来。
“将李左洗白,总比将你洗白容易,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最后我想了想,那些不三不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是让他李左来,你今后清清白白做个生意人,做你的楚总,这样多好。”
这句话,我不信。
“张公子,你要是对我有感情,不管是那种感情我都害怕,你选我不选李左,无非就是李左被我压太狠,底子太薄了,说这些话,有点太虚伪了。”
张公子哈哈大笑,转过身去背对我。
“山河,这种抒情的时候,你说这种话可真是讨厌得很啊。”
我没说话,站在张公子的身后,看着他肩膀上落下一点点雪花,而后又化作小水珠。
早在很多年前,军队就禁止经商,但早几年都还看到有穿着泥彩服的人去插秧,那是承包的大农田,不是出驻地帮老乡。
有时候,制度定死了,操作上仍然有空间。
张公子手笔这么大,能让李左和那边接上关系,做人家的生意?
至于为什么授意李左,跟大振说那些话,无非就是要清我的底子。
“可惜了,楚老二,你挺让我意外的,我以为你不会学我,摇摆不定,没想到最后关头,你居然手软了。”
张公子说着话,同时微微测头,从我站着的这个角度看去,张公子眼角狭长,爽眉如刀。
“楚老二,一个人行事要有他自己的风格,不管你如何喜怒无常,但以你前些年的行事风格,你怎么都该杀了大振和戴宗恒才对,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杀他们呢?”
“这么多年你都是靠着阴狠走过来的,到了最后关头,你居然心软了一把,当真是让我好生意外啊。”
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张公子现在的表情,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张公子……你……”
“山河,你是不是好久没看到许刘闯了,你好像是叫他闯儿吧。”
“你不愿意做的事,他帮忙去给你做了,现在应该快到胡宗振那边了,至于戴宗恒……更是出国路途千万里,鬼知道他会不会半路摔死。”
我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凤在我身边呜呜的刮。
但我的冷,是由内而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