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黄医师变了称呼,陆菲晴的玉靥上顿时泛起淡淡的羞红,幸好有斗笠遮挡,否则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害羞归害羞,她还是按照对方的吩咐伸出了右手,皓腕微露,恰若凝霜聚雪。
黄医师双指轻搭,仔细感受着陆菲晴的脉象,先是恍然,之后又眉头微皱,好似遇见了什么难题,弄得陆菲晴都有些紧张。
片刻后,黄医师收回手指,面露笑意抱拳道: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喜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陆菲晴连忙问道,对于怀孕这个结果,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不感到意外,可黄医师的话分明在告诉她这其中另有隐情。
“夫人不必惊慌,你的脉象沉稳厚重,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你的喜脉相较于寻常妇人稍有差异。”
黄医师见陆菲晴有些紧张,赶紧笑着安慰道。
“稍有差异是什么意思?还请黄老明言。”
陆菲晴疑惑道,喜脉就是喜脉,难道还有什么其它说法不成?
“夫人,依老朽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你肚子里的胎儿,恐怕不止一个,至于具体情况,老朽也很难说清。”
黄医师如实答道,这种一胎多子的情况并不常见,因此他也无法通过脉象判断是男是女,数量几何。
什么,不仅有喜了,还不止一个?
陆菲晴有点儿懵,不过紧接着就感到无比头疼,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知该怎么跟宁桃夭解释。
天衣楼那一夜过后,她的精力全放在了金九洪身上,也就忘了要避孕的事。
后来再想起来时,早已过了时间,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期待无事发生,没成想还是中招了。
也不知是郑文轩太准,还是她孕气太好...
这个混蛋,真是害死我了!
陆菲晴暗自腹诽,也就是郑文轩不在眼前,否则她非得锤死那家伙不可。
“夫人,需要老朽给你开几服安胎药吗?”
见陆菲晴迟迟没有反应,黄医师尝试着询问道,他还有不少病人,不能耽搁太久。
“先不用了,多谢黄老!”
陆菲晴从思绪中惊醒,向黄医师微微行了一礼,略带慌张地离开了。
“不会又是哪家的私生子吧,唉,真是造孽啊!”
陆菲晴的反常举动,成功带歪了黄医师,他轻轻叹了口气,中气十足地唤道:
“下一位!”
......
江宁,云府。
云氏夫妇携手迈出大门,打算去巡视名下的店铺,这段时间闹得人心惶惶,是时候去安抚一下了。
“云兄且慢,云兄且慢!”
就在他们即将登上马车时,另一辆马车从后方疾驰而来,金思源将头探出车窗外,大声呼喊着。
昨晚他被自己夫人将了一军,无奈之下只好早早起床赶往云府,也幸亏他起得早,否则还真就跟云氏夫妇错过了。
云烨转头看去,见来人是金思源,眉头顿时一皱, 他们俩一直都是竞争对手,金思源来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吞并云家产业后,耀武扬威来的?
不对呀,从商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气度怎么可能这么小?
那会是为了什么呢?
昨日下午的遭遇,云凝蓉并未向父母吐露,所以即便聪明如云烨,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只能静观其变。
“唏律律!”
在车夫的操纵下,拉车的骏马前蹄扬起,急停在云氏夫妇不远处。
没等马车停稳,金思源就急匆匆地跳了下去,他推开上前搀扶的仆从,小跑着到云烨身前招呼道:
“云兄,好久不见,金某甚是想念!”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云烨虽搞不懂金思源的目的,但礼数却不能少了,于是他微微拱手道:
“金兄大驾光临,云某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金兄此来...所为何事?”
金思源看了看四周,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色,迟疑片刻后凑到云烨身边小声道:
“云兄,能否借一步说话。”
云烨见金思源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顿感好奇,他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请!”
云烨将金思源带到会客厅,挥手屏退一众仆从后,沉声说道:
“金兄有话不妨直说。”
金思源闻言,默默酝酿着如何开口,一时间没有回话,坐在一旁的云夫人见状,笑着问道:
“金员外,是不是需要妾身也回避一下?”
“不用不用,夫人言重了!”
金思源闻言,一边摆手一边回道,有云夫人在场,他卖卖惨的话,兴许事情还能好办点儿。
念及此处,他紧张地搓搓手,将昨日下午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最后不忘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