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我知道这件事是犬子不对,但他只不过是有几分顽劣而已,并没有害人性命之心,罪不至死啊!
还望云兄替我在钦差面前美言几句,请他放过犬子,金某感激不尽。”
云烨听后,心中豁然开朗的同时,又感到有些好笑,你儿子闯下的祸,凭什么让我去说情,我们很熟吗?
然而想归想,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云烨捏着下巴假装思考,良久过后道:
“金兄,不瞒你说,正是钦差大人替我洗清了通敌的嫌疑,他本就有恩于我,现在再让我去求情...我张不开嘴啊!”
金思源早就料到云烨没那么容易松口,因此提前就备好了一套说辞,闻言他立刻接道:
“云兄不必亲自出面,以当时钦差大人对令嫒的紧张程度来看,只要云小姐肯出面说和,那绝对手到擒来。”
云烨一听对方把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可还没等他发火,金思源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只要能够让犬子平安归来,金某愿将前段时间得到的云家产业如数奉还,还望云兄成全。”
“姓金的你什么意思,是让我卖女儿吗?我告诉你,就算你把全部家业都给我,我也不稀罕!”
云烨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长身而起愤怒道。
“云兄息怒,我不是那个意思,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
金思源见云烨发火,慌慌张张地起身道歉,之后他又将目标转向了云夫人,痛哭流涕地道:
“夫人,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冒犯,但我就良才这么一个儿子,我也是没办法啊,还请夫人替我劝劝云兄,只要能救出犬子,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云夫人心软,看到金良才这么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到了嘴边的斥责再也难以出口。
“老爷,要不...”
云夫人有些迟疑,琢磨着要不就帮金思源一把,然而云烨下一秒就打断了她的话:
“绝对不行,谁犯的错谁自己担着,我万万不会将自己的女儿搭进去,来人啊,送客!”
看到丈夫语气坚决,云夫人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当即不在出声。
候在外面的仆从听到声音跑了进来,见金思源如此狼狈先是一惊,随后低眉敛目道:
“金员外,请!”
“云兄,金某的承诺一直有效,只要犬子能够平安归来,所言之物必将双手奉上。”
金思源在脸上抹了一把,扔下这么句话后,也不等仆从指引,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云府。
那名仆从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知道老爷夫人有话要说,便急匆匆地追着金思源而去了。
“老爷,我看他怪可怜的,要不就帮他一把算了,金家那小子又没犯什么大错,蓉蓉开口的话,文轩他不会拒绝的。”
“你呀,妇人之仁!”
云烨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蓉蓉在文轩面前,本就有些自卑,现在你还让她为这种事去求情,你这不是诚心让她抬不起头嘛!
再说了,不过就是丢了点产业而已,再赚回来就是了,姓金的拿这个做交易,岂不是看不起我?”
说到最后,云烨的眼神中锋芒毕露,商海沉浮他从未怕过,从前他能将金家踩在脚下,今后也能!
云氏夫妇谈话间,金思源已经走出了云府,可就在他准备登上马车时,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一骑快马疾驰而至,郑文轩翻身下马,登时就看到了金思源的身影。
念头微微一转,他就明白了对方来此的目的,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金思源的头脑,的确,求他还不如求云家。
只要云氏夫妇或者云凝蓉开口,他还真不好继续为难金良才那个纨绔子弟。
为了少费点口舌,他故意装作没看见金思源,自顾自地走进了云府。
以往他去哪儿不是众星捧月,何曾这样被无视过?
金思源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紧接着又无力的松开。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事实上郑文轩的确有无视他的资格,毕竟对方一句话,就让他的儿子身陷囹圄,而他却毫无办法。
“走吧,回府!”
金思源登上马车后,颇为落寞地吩咐道。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云烨能突然间改变想法,否则他就得考虑重新要个儿子传宗接代了...
另一边,在仆从的引领下,郑文轩见到了云氏夫妇。
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伯父伯母,我刚刚在外面见到金员外了,他来这儿是替儿子求情的吧?”
云烨也不隐瞒,当即开诚布公地说道:
“没错,不过你也不用为难,我已经拒绝他了,他那个儿子实在有点混账,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郑文轩揉了揉鼻子,旋即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道:
“伯父,姓金的有什么条件,你不妨答应下来,就当他给云小姐赔罪了。”
来云府之前,他先去了趟镇武司,并从顾长虹那里得知,金良才身上没有什么大错。
于是他便告诉顾长虹,过几天就可以让金良才回家了,左右是要放,现在有送上门的便宜,为什么不要呢?
云烨有点懵,他发现自己琢磨不透郑文轩的想法了,于是便试探着问道:
“真答应他?这不太好吧,我希望你和蓉蓉之间的关系纯粹些,不要掺杂太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