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没这胆子,奈何千户大人要你涨涨记性,那可就怪不得我喽。
丁百户默默想道,脸上却是无动于衷,悄悄对站在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会意,双手弯曲成爪,对着金良才的两条裤管一撕,霎时间布条满天飞。
他娘的,这家伙怎么比我婆娘还白!
这是丁百户的第一反应,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儿变态,连忙收束心神道:
“金良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双腿猛然间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金良才下意识地想要缩腿,却因为脚踝被牢牢绑在老虎凳上,动弹不得。
“你们要干什么?”
金良才惊恐地看着丁百户几人粗犷的面容,猜测着他们是不是有龙阳之好,心里越想越觉得可能。
难不成,他今天要上演一出菊花爆满山?
“我们要干什么?看见那边的铁锅没?”
丁百户向右侧一指,那里有一座火炉,上面架着的铁锅中,是不断翻腾的开水。
与此同时,他还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支铁刷,在金良才面前晃了晃道: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开水浇到你腿上,等起了水泡后,我就用这刷子帮你刮一刮,挂掉一层后再浇水继续刮,直到能够看见骨头,你觉得怎么样?”
金良才懵了,在他眼中,拿鞭子抽一顿已经是很严重的刑罚了,何曾想过还有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段。
眼看丁百户舀起一瓢开水,阴恻恻地向他走来,金良才只觉胯下一热,当时就晕了过去。
一名属下强忍着腥臊之气,上前扒开将金良才的眼皮看了看,转头对丁百户道:
“大人,不是装的,真晕过去了。”
“胆子真够小的!”
丁百户嘟囔了一句,悻悻地将开水泼在地上,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他还没表演够呢,对手就倒下了。
其实这也不怪金良才,在这种刑罚面前,就是那些恶贯满盈的江湖败类,都会选择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敢以身相试的,寥寥无几。
“百户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属下请示道,总不能把人就这么扔在这里吧?
“还能怎么办,给他送回牢房去呗,千户让我吓吓他就行,难不成还真给他上刑?”
丁百户乜了属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属下讨了个没趣,慌忙上前去解绳子,就在他和另一人将金良才架起后,丁百户再次吩咐道:
“明天接着带他来这儿,咱们换种刑罚吓吓他,既然上边有命令,那总得让他有个深刻的教训才是!
这样一来,等他出去后再想欺负人时,估计就该掂量掂量了。”
......
翌日,洛京。
时值清晨,陆菲晴和宁桃夭正享用着早点。
明明是清淡的清粥小菜,可陆菲晴吃了几口过后,突然就开始恶心干呕。
“师父,你没事吧?”
宁桃夭放下筷子跑到陆菲晴身后,轻抚着师父的后背关切道。
“没事,不过是有点儿恶心而已,也许是修炼出了岔子,过阵子就没事了。”
陆菲晴缓过来后柔声道,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那股恶心的感觉每次来得快,去得也快。
之前她一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频繁,她悄悄决定抽个时间去医馆看看。
“没事就好,要不是师公他早就不在了,我还以为你是在害喜呢!”
宁桃夭笑着打趣,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师父猛然间变了脸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菲晴默默在心中推算了下时间,好像还真对得上。
不会吧,就一次而已,能这么准?
这也太荒谬了!
陆菲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看来这趟医馆,她是非去不可了。
饭后,她找了个理由,带上斗笠独自出发了,连马车都没用,不管她的猜测究竟是真是假,都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洛京东市,永安堂。
此处乃是整个洛京最好的医馆,里面的不少医师都是致仕的御医,据传医馆主人更是前任太医院使,医术可谓当世之最。
因此,这里接待的病人非富即贵,医资更是价格不菲。
永安堂门外,陆菲晴颇为踌躇,在徘徊了许久之后吗,她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钱对她来说当然不是问题,有天衣楼在背后支撑,她不能说是富可敌国,却也称得上富甲一方。
医馆大堂内,都是单独的小隔间,足够尊重病人的隐私,这种环境让陆菲晴很是满意。
支付了定金过后,陆菲晴被带到其中一个隔间内,静待医师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走了进来,他打量了陆菲晴几眼,坐到对面道:
“老朽姓黄,是永安堂的医师,还请姑娘描述下你的病症,老朽也好稍作判断。”
陆菲晴将自身的情况叙述了一遍,黄医师心里顿时有了底,不过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他还是说道:
“刚刚是老夫冒昧了,烦请夫人伸出右手,老朽诊脉过后,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