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也不是傻子,立马听出迟屹笙的弦外之音。
她真的想甩脸子走人,什么意思?直接把她跟景消撇开关系,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可她不敢,不但不敢,还得陪着给笑脸。
“您好。”她强撑微笑。
景耀山也听出来了,但他不会为了苏临跟迟屹笙摆脸色,除非他老年痴呆。
“老太太,迟夫人,快请进。”他招呼着。
老太太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是满含歉意:“这一大早来太叨扰,真是不好意思。”
景耀山做着请的姿势,闻言赶紧说:“您哪里的话,说来应该是我这个做后辈的去拜访您才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您亲自过来,是景家的荣幸之至。”
迟屹笙不好见,迟家老太太更不好见,今天最难见的三个聚一起了,还亲自登门,可不是荣幸吗?
几人有说有笑进屋,苏临直接被挤到门廊的台阶下面,刚才强推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坐到了客厅,老太太很不见外地说:“耀山,以我的辈分,这样叫你不过分吧?”
虽说是迟家如今的长辈,但老太太却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反倒笑容温和,全然一副慈爱长者的模样。
这话说得景耀山惶恐,他连忙客气道:“不过分,按辈分是应该的,您要是再叫我景董事长,那才叫我无地自容呢。”
听他这样说,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直接开门见山,笑着说:“其实今天来啊,也没有其他的事,就是想跟你讨个人。”
景耀山也是精明的人,虽然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但他只笑不语,等老太太开口。
景消坐在单人沙发,迟屹笙站在沙发旁,单手搭在她的肩膀。
老太太朝两人看了一眼,笑容十分喜庆,对景耀山说:“消消这孩子我们都很喜欢,今天过来就是来求亲,希望耀山你能把宝贝女儿嫁给我们屹笙。”
景耀山和苏临早就心知肚明老太太和万倾到访的目的,可亲耳听到老太太说求亲,两人还是有点意外。
前者心里是高兴的,能和迟家结亲,这是天大的好事儿。
后者脸上挂着笑,虽说心中有点不舒服景消能嫁这么好,但总归是跟迟家攀亲,的确是好事。
景耀山心里乐开花,面上还矜持着:“孩子的婚姻是大事,需要慎重考虑,但她要是喜欢,我是没有意见的。”
苏临也立马笑着附和:“是啊,孩子能幸福是父母最期盼的,消消的婚姻有了着落,耀山也就能放心了。”
她不给迟家戴高帽,就往景耀山脸上贴金,妥妥贤良淑德的模样。
景耀山的心思就这么被苏临拿捏住,她话音刚落,景耀山就笑了。
苏临这一开口,老太太就将视线移向她,温婉居家的好模样,说话声音柔柔弱弱的,单凭这第一印象,是真不错。
只可惜,刚才迟屹笙的暗示,老太太懂了,也记下了。
她笑说:“屹笙跟我说过,耀山很疼消消,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这话是假的,迟屹笙的原话是:她那个父亲,不是我逼着他给景消出头,他就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景消在景家受了不少委屈。
老太太说完,又开始夸苏临:“景太太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也是把消消当亲闺女疼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