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消浅笑:“小伤,没关系。”
意外导致景消受伤的事,迟翌庭没让她替自己隐瞒,因为他知道瞒不住他哥。
只是有点愧疚,他们今天刚领证,就受伤了。
景消没多劝他什么,因为两人不熟,而且她也不喜欢装模作样总是教导别人,惹人烦。
“你早点回家,我走了。”她道。
刚坐上车,景消接到了苏印忱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工厂。
工厂设备的更新和布置,景消交给了苏印忱。
出发前,她给他发了信息,半小时后会到,而现在已经超出约定时间二十多分钟了。
“我临时有点事,马上过来。”她戴上蓝牙耳机,启动车子。
苏印忱道:“我已经在工厂了,等你过来。”
景消说了声好,挂断电话,专注开车。
到了工厂,一辆货运车停在空地,一群人围在车尾,像是在讨论什么。
景消将车停放好,下车后还没走近,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焦灼声音:“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真的很小心在开了,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印忱的声音始终平静无波,“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状况?”
男人越发着急:“我装货的时候都检查过,好好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了?”景消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纷纷让开一条道。
男人也闻声回头,看见景消,他急忙解释:“景总,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装货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到了仪器就成这样了。”
听闻这话,景消朝车厢里看去,车厢里七台珠宝鉴定仪器,每一台部件连接处均断开,零件也几乎全部损坏。
她蹙眉:“怎么成这样了?”
司机真的有口难辩,苦着一张脸:“我也纳闷儿,我发誓装货的时候是全新,一点擦痕都没有,一路我都来得小心,真是见了鬼了,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苏印忱对景消说:“我跟仪器厂家联系了,厂家明确表明装车的时候是全新仪器,他们有监控能证明。”
所以问题只能出在运输过程中。
司机急得汗哗哗往下淌,这些仪器加起来总价几十万,真要是将责任都归咎于他,他得赔得裤衩子都没。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求你们相信我。”
景消盯着那些仪器,不像是颠簸就能造成的损坏程度,倒像是被人砸坏的。
她看向司机:“你确定装车的时候是完好无损?”
“我确定。”司机点头,抹一把汗水,“我亲眼看着他们搬上车,绝对是全新无缺的。”
景消又问:“两天时间运输,你中途打开查看过吗?”
“没有。”司机摇头。
苏印忱问:“有人问过你运送的东西吗?”
司机又摇头:“别人不知道,但我拉货从来不跟人提我运的是啥,就怕有人使坏,连我家里人都不说,外人问我更不会说。”
那就是信息在装车前就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