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无所谓地说:“日子过不下去了,还不准人家走吗?”
听听这话,开明得犹如现代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寒烻已经穿越过来了呢……
说起来,这几天忙于家事,没有自由时间,风俗所限,七日内也不能洗澡。
所以他们就没进空间,南蔷自然也没回去看吴晓菲和寒烻。
看来这事只能先撂着了。
晚一些的时候,家里吃晚饭,夏延磨着媳妇再去吃一点东西。
南蔷喝了半碗汤,倒是没有反胃的感觉,还挺受用。
看看汤碗,原来里面有新鲜的冬笋。
“爷爷,您今日去山上挖笋了?”
夏爷爷心不在焉地说:“是老郭他们几个去挖的吧?”
南蔷知道爷爷这几天也是食不知味,老友的忽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力度肯定非常之大。
而且老人都有个物伤其类的想法,看到同龄人离开,难免会联想到自身。
爷爷需要开导、需要关怀、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爷爷,这个汤味道不错,我给您盛一碗。笋也好吃,我以前不喜欢吃笋,可今天这个笋吃起来甜丝丝脆生生,您尝尝看。”
夏爷爷吃了两口笋,点点头。
“以前油水少,这个东西寡得很,吃到到肚子里面容易闹饥荒!现在这几条小笋配了一整只鸡给它呢,自然就好吃了。”
夏延说道:“吃竹笋饿得也快,常常午餐吃笋,没到晚餐就饥肠辘辘,我也怕吃它。”
夏爷爷感叹说:“是呀!可是咱们靠山吃山,又少不了这个东西,今年大嵛山解禁了,后山还消停些,以前一到这个时候,人们挖冬笋把竹子根都挖坏了!”
“爷爷啊,山是咱们自家的,怎么都不约束一下他们呢?”
南蔷故意这样问,其实不问,她也猜得到答案。
南爷爷说:“这后山也没啥物产,不过就是采点笋子、打两捆柴。满山竹子,我一个人编点竹器,怎么用都用不完,随他去吧!”
夫妻两个一搭一档,总算哄着老爷子多吃了几口东西,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
收拾过餐桌,回房休息。
南蔷本想着睡一会儿就去灵堂守夜,没想到又呕了两次。
虽然没吐出来什么东西,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却怎么压都压不住,半宿也没曾睡好,只好待在家里休息。
直到天都微微亮了,才勉强起身梳洗。
出殡的时辰选在辰时初,这之前还有大量的准备工作、祭祀活动,都不宜缺席。
周嫂进来伺候的时候,发现夫人漱口时干呕得厉害,问了问,才知道昨晚就这样了。
“夫人,您月事是哪一日来的?”
南蔷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初十左右,那几天我小叔成亲,估计有点累,推迟了……”
周嫂喜道:“夫人一向准时吗?迟了十几日没来,会不会有喜了?”
南蔷有些木木地说:“不会吧?不会的吧?”
夏延出去刚刚进来,“不会什么?脸色为何这么差?”
南蔷定定神,“老公,周嫂说,我可能……那个有喜了。”
南蔷觉得所有表情都在夏延脸上过了一遍。
虽然看上去他的表情比自己还木性。
“不会吧?真的?那……那快回床上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