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三蹦子停下了,张贵没有骗腿下蹦子,而是拿出了手机,按了个号,放在耳根,听了一会儿,一句话没说,挂了。
三蹦子声又响,没走几步,声音有变化,由“哒哒哒”变成了“突突突”,很费力的样子。
张龙州心里明白,这是在上坡,还是要去哪了这是。
“突突”声停止之后,张贵跳下车,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吸着。
俩人躺得这个老实,一动不动。
张贵吸完烟,过来把帆布打开,把钢丝绳和麻绳打开,两个人的腿也放开,把麻袋抽掉,拍拍两个人的身子,给两个人摆摆手,让起来。
丢了磨针,两个人像没魂儿人似的,无精打采的,提不起神儿来不说,还任张贵随意摆布。
张贵刚才的一拍,两个人似乎都回过点神儿来,都睁开眼睛看,看见了张贵在给他俩摆手。
肉杠张手背冲着他俩,手心往回卷。
他俩都明白,可都起不来。
张贵只摆手,不说话,又摆了两下,见两个人没反应,离开蹦子尾部,上来骑上蹦子,手动闸把,车斗前部掀起,两个人再想抓住点什么,已经很难了。
车斗立起的速度不给机会,靠速度把他俩甩下去。
这里真是一个土坡,土坡下面是一口竖井,紧挨着温泉度假庄园。
人人都知道这个竖井是废弃的,这是一口干井,早些年的时候,井里有个木梯,有淘气的孩子过来玩,通过木梯,直上直下地玩,后来有人把木梯撤了,又传出不少故事,就没人再敢来了。
再后来,这个地盘归了魏财,被魏财圈在了庄园里头,外面拉上铁丝网,也就没人进的来了。
两个人落下后,砸到了一起。
“这是死了吗?还是活着?”
“你砸到我了,还说风凉话,给我起来!”
“龙哥,我哪有心思说风凉话啊,快想想咋办吧,这要是上面填土,你说说滩河市的坟,哪有咱俩的深啊!”
“哎吆,我的腰,我的腰硌的上!”
张顺这一路比张龙州少受罪多了,所以不觉得腰酸腿疼,慢慢扶着井壁站起了身子,仰头一望,恰巧一锨土落下来,砸到了他的头上,双眼给迷了。
“妈耶,我看不见了!”
这一声喊叫,张龙州笑了,慢慢用手去扒拉腰眼,从腰眼处扒拉出一根针来,慢慢地起身,拿到眼前一看,就是他身上的那颗磨针。
“奶奶的,没丢!”
张龙州心里来一句,高兴了,琢磨着,这事不能说,能瞒一个人是一个人,这回出去,去外地发财去。
上面一连下来四五锨土,落在了两人身上,很明显,这是在预警。
张顺低头揉着眼睛,土落在了脖子里,骂:“就他妈小痞子招数,挺大个人了,这么玩?”
张龙州小声说:“你不想活了,一会激怒他,两铲车就灭猴了!”
小顺子跺了跺脚,小声回:“我就嫌他产的土少,这要是多点,咱俩不就踩着土上去了吗?”
张龙州就是张龙州,手里拿着磨针,好像吃了定心丸,说:“你倒是个孩子,小看魏财了,他这是和咱们唱的一出,猫玩老鼠的把戏。”
“你玩啥,弄了个哑巴,受罪不说,还得猜闷,谁受得了啊!”
“他就这么个人,你千万别说磨针丢了,等咱们上去,再告诉他磨针丢了,然后撒丫子就跑。”
“上的去吗还?”
“能,但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