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牛根生正看着豹眼驹,在慢慢上前,听见喊儿子回来,吓得手一抖,差点让针落地。
“我以为你哑巴了呢?原来你会说话!”
赵芹眯着眼,嘴角略有微笑地说,伸手扶住了老公。
“你他妈找死呀你?这个节骨眼上吓唬我!”
赵芹说:“你不说话,下了金条你想独吞啊,告诉你说,离了我你还真干不成!”
金钱面前真的考验人啊,牛根生可没这么想,老婆这一提醒,倒把牛根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去给我按住马头,我把这马眼睛缝上!”
牛根生有了经验,每一步都得有老婆参与才合理,在说这话的时候,用了命令式的语气,很得意。
“就这么干缝,也不消个毒、消个炎,缝是缝上了,两只眼睛都胖起来,这是瞒谁那还是想告诉谁那?”
赵芹提了个最直观的问题,想用道理来压住老公,说得很理直。
“哎呀,这臭婆娘,有话早说呀,打针打针,先打针!”
牛根生说着打针,不撒手里的针,继续上前,看准马头的睛明穴用力针刺,之后又在大眼角和睛俞穴连刺三针。
豹眼驹想晃动头部,结果整个马头都被绑在了杆子上,动不了,欲张嘴嘶鸣,嘴被一根儿麻绳牢牢地绑住。
绑马头是不常见的一种绑法,如果豹眼驹体力不好,或是匹病马、老年马,怕是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出危险。
豹眼驹被这样绑着,得有三个时辰了,另外还得加上被牛柱抽打出的血淋淋鞭痕,这也就是没有外人看见,在赵芹眼里一点不过分。
牛根生三个穴位扎完,使出了他这个老兽医的艺儿,在马眼睛的上下眼皮开始挑针,边挑针边缝制,五圈之后,把一只马眼睛给缝上了。
“我要和你离婚!”
赵芹猛地喊,双手捂眼,不敢看。
牛根生回头,恶狠狠地说:“我让你给马打针,先打针,说什么呢你?”
“你不说清楚了,你说我来打针了吗?”
赵芹喊着,跑屋去了。
等赵芹拿着注射针出来,见牛根生把马的另一只眼睛也缝上了。
和马没有了目光的交流,情绪没有波动,赵芹似乎也正常了。
赵芹在马脖子上打了消炎针,立刻放下手里的注射器,向屋内走去。
“回来,你又干嘛去?”
牛根生冷冰冰喊了一句,开始把自己的头发弄乱。
赵芹没有停步,边走边说:“我去拿药,拿管子,现在不让它下,还等何时?”
牛根生看着赵芹,喊:“让你回来你就回来,肚里有,什么时间下都行,关键是过了眼前这一关,这么快你就忘了?”
赵芹愣愣地说:“不是说好的,先让马假死吗?这技术你还留着啥?赶紧的!”
牛根生说:“少说一句你都不懂,你现在给马打一针麻醉,接着我背上药箱出去疯跑,你叫人抬牲口,懂了吧?”
赵芹点头,赶紧进药房去拿麻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