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洲月出了门,不知对沈皓昕说了什么,没过一会,就见那男童气呼呼地甩袖走了。
这时韦洲月再次跑了进来,贴近云梨道:“云姨,你这几年都去哪了呀,母亲很挂念你,她每到阴三月和中秋,都总要说起云姨。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伯父不喜,爹爹也不敢让她提,于是她就只能偷偷和我说。娘亲说了,没有云姨,就没有云儿。”
云梨不曾想到,原来除了江冬乐,沈家军中还有谷梁英一直惦记着她。
便如当年她被送往缑氏,除了江冬乐,就属谷梁英最为肝肠寸断。而这一切的因由,恐怕都因她们同为女子,毕竟那年云梨被送出去时,也是怀有身孕的。
所以谷梁英深觉对她不住,哪怕这不是她的错,她还是年年记着。
彼时韦震等人已经叙完话准备离开院落,听到父亲在外面唤自己名字的声音,韦洲月立刻松开云梨的手跳了起来:“云姨,我要走了。”
“还记得云姨跟你说的话吗?”
韦洲月点头:“云儿不会告诉任何人云姨在哪。”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云梨只能看着她一蹦一跳走远。
韩星年回来时恰巧与韦洲月经过,看到她出来的方向,韩星年顿时警铃大作,慌神中迅速走进了院落,便看到隐在门内仍是女扮男装的云梨。
“我看那女童甚是眼熟,莫非是……”
云梨点头:“是韦震与谷梁英之女。”
“她可认出你了?”
云梨再次点头。
谁知下一刻韩星年就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云梨忙将他拉住:“干什么,对一个孩子你也要下手不成?”
“你这样放她回去,万一她同人说起你的下落如何是好?”
云梨不是不怕,而是无法对一个孩子如何,何况这是谷梁英的独女。
“信她一回。”
“什么?”韩星年拧眉:“你信一个孩童?”
云梨无奈:“不然要怎么办呢,云儿的父亲是韦震,娘亲是谷梁氏的首领之一,皆是沈家麾下赫赫有名的战将,你动了她,我们只会祸患无穷。”
韩星年气急败坏:“走,收拾东西,待会我就让朱志峯送你离开邯山堡。”
两人正在拉扯时,廖安再一次走了过来。
他心里苦不堪言,怎么回回禀告,都是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
廖安搞不清状况,正要退下,韩星年把他叫住:“何事要禀?”
他只得站稳脚步道:“沈家递来消息,明日午时石堡内,三军就这几日划分的领域传由名士首领相看,休战协议已拟,静待明日签订。”
云梨望着他:“看来天下名士首领已齐,今夜风云诡谲,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