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了,安公子定是住这处了。”
娇娇无力的躺在路边,只觉得浑身疲惫,一步都不想再走,她也不过是趁着顾川煎药的片刻功夫,听了珠儿的话,出来找找罢了。
一连去了两个地方,都查无此人,若不是见珠儿脸上的疲惫丝毫不做假,她都要怀疑珠儿在戏耍自己。
“再信你一回,去敲门吧。”
不弄清楚安芙菏和子言之间的事,她心里不踏实,子言虽已是太女,可在朝中确是腹背受敌。
安将军在朝中极有威望,此番又是对她的独子如此,明日上朝定是一场极大的风波。
“姓安的?我们这都是姓黄的,你找错人了。”
未等珠儿说下一句,门便被狠狠地阖上,摔得震天响。
珠儿瑟缩着脖子,她有些不敢看小姐的脸色了,定是难看无比。
她也很委屈,这些地址都是她花了钱买来的,如今一个都未对得上,平白失了好些银子。
“拿来,你再不给我,我回去便让母亲治你的罪。”
一道熟悉的斥责声横空砸向不远处的娇娇二人,蛮横无理的语气与当日在茶州一般无二。
“小姐,安公子的声音,没错了。”
珠儿喜极而泣的抓紧娇娇的袖子,真是天不亡她,还以为要亏了本,竟峰回路转了一回。
“我听见了,回去有赏。”
珠儿顿时欢天喜地的跳了跳,一马当先的上前敲着门,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老伯,你们这有姓安的陌生男子吗?”
“没有,我们这太平得很,未见过陌生男子。”
说完,衣衫破旧的男子便想重新关上门,动作颇有几分急切的意思,只是越慌乱越出错,门闩迟迟搭不上。
“老伯,我夫郎和我闹了些脾气罢了,你若是藏着不说,我便要去报官了。”
娇娇成日里混迹市井,只需看上几眼,便能看到这人大致的性情,这老伯一看便是个欺软怕硬之人。
“你这女君,好生不讲理,你的夫郎为何上我们院落来寻。”
老伯一边说着,一边让过身子,朝着东边的屋子做了个手势,便小跑着回了房。
“珠儿,你在这等着,我过会便回来。”
未能珠儿回答,娇娇便大步流星朝着老伯手指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嘈杂的响动声,欲盖弥彰的在窗子上挂了几块碎布。
安芙菏躲在里面,紧紧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真的知道怕了,他想回茶州了。
昨夜他被带到太女寝宫时,还在幻想着以后的幸福日子,直到他被狠狠掀翻在地,才明白他错的有多离谱,太女压根没想给他活命的机会。
若不是最后关头,他拿出母亲给的保命令牌,他定是血溅当场了。
这一晚上躲躲藏藏,每去到一个客栈,便被狠狠撵出来,时不时还要忍受旁人鄙夷的打量,虽不至于动手,却让他觉得比死还难受。
本以为到了天亮便能安稳些,却不知从何处惹来了追杀,虽不要他的命,却刀刀朝着他的脸去。
他这一晚上,像是过街的老鼠,东躲西藏,受人鄙夷。
他到现在也不知蛊虫为何会突然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