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爷气愤到了极致,连连拍着膝盖。
“也不知道顾剑门和我那个侄女到底抽了什么风!硬是要把两家上百年的基业拿来做赌,结果全都赔到了一个小人身上,为了取信于民,他连我们两大家族的利益都不顾了,不瞒公公,现如今跟我一起来的那些晏家元老,个个都喝西北风,院子稍微住大一点儿都害怕那些刁民跑过来斗地主。”
瑾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年轻人难免行将就错,有二爷你这样的明白人掌舵,朝廷那边是不会计较晏家过往的错失的,至于顾家那边,顾剑门要一意孤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嗨……”
晏二爷长叹了一口气,旋即脸上的带着谄媚的笑意。
“公公这次过来,莫非是朝廷那边有了什么指示?”
“非是朝廷的指示,而是……”
瑾宣从袖中拿出了一包东西,按在了桌上。
晏二爷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这……”
“浊清大监说过,如今的林擒,天下能够杀他之人屈指可数,不过这男人嘛,所图者无非权势与女人,这些毒药可溶于水,无色无味,一时之间不会发作,累计起来深入骨髓,即便运功也很难逼出。”
“原来如此,公公之前指示我向侄女施压便是为了这个么……”
晏二爷恍然大悟。
瑾宣冷笑道:“不止如此,大监说过,这林擒城府深得很,行事又谨慎小心,又有叶啸鹰左右照料,军官那一层全都被他逼成了反贼,再想策反琅琊王不会答应,已成定局,因而只能从他身边的人入手,奈何此人不是什么贪图美色的人,也不喜结交英雄好汉,普天之下,他唯一信得过的,只怕也就只有自己的妻子了。”
晏二爷干涩的说道:“您的意思是……”
“让你家侄女好好想想,该如何让霸王爱上她,她底子不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放眼整个蜀中,也就只有她这枚棋子能用了。”
瑾宣无奈的将那包毒药推了过去。
他还记得来时,在皇宫内浊清大监对他说的话,早在来天启城前的那几个月,那个家伙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叶啸鹰只是意外之获,也正是叶啸鹰这一点,才让他对皇帝下了杀心。
如今思来,要想跟这家伙在棋局之上博弈,蜀中这三万人铁桶一片,已然成了不可能,只能从内部想办法,林擒不会轻易信人,也不敢保证他一定会信任晏琉璃,但是值得一试。
言罢。
晏二爷还未曾回过神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赶忙将桌上的药物揣进了袖子里面,走到门口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地上的那具尸体已然消失不见了。
趁着夜色,正深,他赶忙回到了王府。
一路沿着楼阁到了晏琉璃所在的小院之中,灯还亮着。
“二爷。”
婢女行礼。
晏二爷抬了抬手,挺直了腰杆,慢慢地走进了屋内。
见到大堂内的白袍公子,他略有些诧异。
晏琉璃见他来了,唤了一声二叔,又在一旁福了福身子。
“洛先生,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