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憨批,竟然获得了钦差大人的赏识,他笑眯眯地对那个气势很凌厉的小状师道:“看来事情另有隐情,这位小兄弟倒是个厚道人,呵呵。”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六指男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也抢着表衷肠。
“对对对,我们本是一帮混混,这些年年成不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都跟着于老大混。老大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全听他的。”
有这样的谆谆指控,于老大表示头真的很大。那个痦子向来不聪明也就算了,六指可是个人物啊,道上人称六爷,且也不是没上公堂的经验,怎么今日这样傻,且沉不住气?
面对这样具体的指控,他正想着如何自辩脱罪,高高在上的钦差爷突然不笑了,他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来人啊,给本府重打一百大板!”
什么,都不容他说话的吗?于老大表示这不科学。
他可不是吓大的,要说公堂,从小到大他可是常客。他聪明机警,身后又有人,所以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还增加了谈资。
睦州前几任司马都是棒槌,新来的杨司马虽然不好糊弄,可惜他太厚道。这位府衙常客根本不憷。
但这位钦差的路数他有些看不懂,看上去好像比之前那几任司马还要棒槌,但行事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于老大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他脸上堆满笑求饶道:“大人可千万别听他们胡说,他俩为了脱罪什么瞎话都能编。小民可是睦州一等一的良民啊,小民——”
他话没说完,已经被钦差卫啪地按在地上,认认真真打起来。
“啊呀——”于老大大叫,我日啊,这还真打?!
钦差有皇命罩着,这行事就是任性。一百大板,还是重打,自己这把骨头还不得交代在这里?
“别别别,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小民,小民——”
邵钦差举起一只手,板子暂停在空中:“哦,你愿意交代了?”他又恢复了饶有兴致的样子。
“小民冤枉啊——”一句喊冤还没完,邵君儒又沉下了脸:“给我打,重重地打,打死算我的!”
妈的,什么叫打死算你的!好,你是钦差你任性,于老大重重吐了口唾沫,妈呀,都带上一丝血腥了,他这会儿真被吓到了。
反正都是个死,咬咬牙:“小民,小民交代了,大人饶命啊——”
邵君儒再次举起了手,板子依然半停在空中,准备着随时落下来。
于老大发狠道:“禀大人,确实,确实是小民叫几个弟兄去的,因为,因为小民看不惯庆丰楼当家眼里没人的狂样儿,这才想出手教训一二。”
呵呵,不愧是老大,还真有老大风范。面对如此轻描淡写,阿盈追着他问:“你管这叫教训一二?当时庆丰楼东家请人救王阿成,你们可是百般阻止,没有深仇大恨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钱盈那晚也在酒楼,面对于老大的推诿,他步步紧逼。于老大深谙打太极的精髓,两人问答间,又给钱盈找出一些破绽。
“你看你,说是要栽赃庆丰楼东家,可除了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压根跟对方不熟。你派了两拨人要毁掉人家酒楼,可你能捞到什么好处?你家里又没开酒楼。而且雇佣这些兄弟要花不少银钱,偏你自己还赁屋而住,并没有什么积蓄。由此看来你说的并不是实话”
他将脸一沉:“嘴上说交代,实则如此糊弄,是看我们钦差好欺负不成?”
钦差邵闻言就生气了:“哇呀呀,给我继续狠狠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