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钱惟浚反应过来,都快跳起来了。
“老师你是说游行?”
这个他知道啊,老师的课堂上不止一次提到过。
当百姓想要集体请愿的时候,什么方式最适合?那就是游行了。
没想到故事里的东西还能拿到现实来用。
“那要给农户们训练到位啊,跟巡逻队一样,不能出现事故。”
游行最怕游着游着群情过激,好好的请愿变成格斗流血。
同时还要防止朝廷暴力镇压。
这个事不小,钱惟浚不敢像训练巡逻队那样,自信地应承下来。
但他还有个大咖师父在呢,少年将军,从十几岁时就管着几万人的军队,主持个游行,在他就像玩一样。
“交给我,源深给我打下手。”这次邵将军毛遂自荐。
一听师父愿意带上他这个小白,自己还有发光发热的地方,钱惟浚嘴角又扬起来了。
“正是呢,我们有民兵手册,还有这么多人,这件事一定给老师办得妥妥的。”
老师一到通州就开始建学堂,他的师弟师妹们人数不少。打下手的话,大家都可以上阵。
这样一来人手就充足了,第一次游行,他们就弄出了一个上万人的方阵。
陆知府身上和心灵的创伤还没痊愈呢,就听到衙差再报噩耗,那些个不省心的农户又给他出幺蛾子了。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泥腿子们把我们府衙给围了?”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地里在胶草长势越来越好,粮食的影子依然看不到,知府大人已经急出满嘴燎泡。
他还在苦思冥想接下来该怎么斗智斗勇呢,结果倒好,他这个父母官还没出手,对方先给了他重拳一击。
“谁敢在府衙前造次,不怕本府判他们一个咆哮公堂,蔑视朝廷的大罪?”
这个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弹性很高,结局如何全看上官心情。
轻的话可以几板子揭过,要是一言不合,对方为此掉脑袋都有可能。
“没法判啊,我的大老爷。”
主簿苦着他一张皱巴巴的脸。
“几千人将府衙前前后后围了好几圈,水泄不通,听说还有几支千人的队伍分成好几股,在通州大街小巷到处奔走,嘴里还不干不净喊着什么……”
法不责众,这样大的阵仗,就算判了罪,怕是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执行。
“真是反了他们!”陆知府气得拍桌子。
“你说他们,他们嘴里不干不净,都在喊什么?
”“这——”说起这个,主簿犹豫了,“我急着来给老爷回话,倒是没怎么听清。”
他有意含混过去,下面的衙差倒是听得清楚,老老实实回话。
“大人,他们说的是‘狗官欺压良善,还我种地自由。’”
“还有一句,‘州官富得流油,穷人挨饿受冻,我们要活下去!’”这位简直是一比一复刻。
“大人,他们不仅满大街喊,还弄了个木牌,用黑炭在上头把喊的内容都写了出来,现在正抬着游街示众呢。”
“哗啦啦!”
陆知府气得将桌上的杯盏全都扫到地上。
“这样的大事,你们怎么才来报?快,快去把人给我拦住!”
他气得直翻白眼。
身为通州父母官,这名声传开了难道好听么?
他本来只想在这个位置上熬资历,突然天赐良机有了升官的希望,没想到一手好牌突然被打得稀烂。
知府大人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帮泥腿子真是骨头轻,本府好声好气跟她们说话,反倒不识抬举是不是,硬要我动刀动枪?”
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先镇压要紧。
“你们把府里所有人都喊回来,上街抓人去。”
知府大人开始动真格了。
“抓到一个是一个,有不要命的尽管来,我杀几个闹得厉害的,看他们还闹不闹了!”
长官动了杀气,下面的人一声也不敢吭。
“还愣着做什么?现在就给我去!”老陆恨不得自己操刀上阵。
“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