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江弦歌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徐岁欢则是加上胸口的箭伤,没有他恢复的那么快,只能待在谢也府里养伤。
不过还好有白芷这个小喇叭在,她听到了不少关于江弦歌的消息。
他伤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大牢里谢兰昭。
江弦歌审问犯人时,很有一套。
他同情谢兰昭,觉得他刺杀自己哥哥这事事有蹊跷,和谢兰昭谈心。
谢兰昭被关在牢里,早就崩溃了。
他将什么事都说了出去,包括谢兰亭给他下药,还有曼陀罗一事。
为了保留一手,他没有将毒药是徐岁欢提供的供出去,这,是他最后的理智。
因为谢兰亭告诉过他,这个曼陀罗是假的,徐岁欢在骗他。
谁真谁假,谢兰昭不知道。
但真假,也不重要。
只要在他手中,只要能让他脱罪,那就是真的。
这一切都拜谢兰亭所赐,只要能够让谢兰亭替他承担在牢狱中的一切,他自己死不了就好了。
江弦歌拿到那个药包,轻声问,“这,当真是谢兰亭的?”
“当真!太子只喝二哥泡的茶,你们可以去查查太子当日的饮食!他就是被此毒毒死的!”
“哦。”
江弦歌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
而后,他朝身后行了个礼,“陛下,看来,臣要去查查很早以前被谢兰亭释放出宫的茶贩子了。”
谢啸站在墙后,不知道听了多久,他握紧双拳,手中青筋暴起。
“父....父皇!”
“对了,还有一个线索需要问问五殿下,”江弦歌将用袋子装好的东西重新拿出来,放在谢兰昭面前,
“五殿下,可认得这是什么?”
谢兰昭看着手中的东西,睁大了眼睛,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我的!我明明已经....!”
“这是二哥给你的对不对!”
谢兰昭看着江弦歌手中的鱼线,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父皇,这都是哥哥陷害我的,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谢兰昭!”
在谢兰昭七嘴八舌的解释下,谢啸的怒意达到了巅峰。
江弦歌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啊了一声,“五皇子你在说什么?这只是个普通的鱼线而已,这是另外一个案子的线索,我只是想让你帮忙看看。”
他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那一刻,谢兰昭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耳鸣声。
可除了耳鸣声,什么也没有。
脑中只有三个字。
完蛋了。
谢兰昭的不打自招,加上他的供词,已经足够让他们兄弟二人在牢狱中相伴了。
他们进了监狱,就如同两只没人管的野狗,拼命对着各方喊叫。
出卖,亲兄弟,责怪的字眼响荡了整个地牢。
江弦歌乐此不疲的坐在中间,听他们互相诉说着的罪状,以及线索。
很快,当案子判定水落石出后,谢啸就硬生生将自己气病了。
虽然能够知道嫌疑人在几人中央,但总归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们如此自相残杀,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看得下去。
谢兰亭被下以命令隔日处刑的时候,谢也和谢祁盏还有江弦歌一同来看了他。
谢兰亭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无论如何怎么也想不到,谢也是怎么将徐岁欢救出来的。
如果没救出来徐岁欢,也许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
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他为了抓到徐岁欢,甚至沉淀了许久,只因她身旁高手如云。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所以她按照早就弄好的计划,抓走了徐岁欢。
他想折磨她,凌辱她一番,然后再将她的尸体抛尸荒野。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他做的。
唯一知道这个事情的也只有连淘,知道暗室所在位置的,也只有他。
可连淘是他的死士,怎么可能出卖他?
在看到谢也的第一眼,他瞪大了双眼朝门口扑去,
“谢也,你究竟给了连淘什么好处!”
谢兰亭发丝凌乱,地牢肮脏,仅仅是几天而已,他身上已经污秽不堪。
谢也微微挑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