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也没答刘氏的话,只看了一眼在一旁低头瑟缩着的守门丫鬟,反问道:“母亲气势汹汹地带人闯了我的凭澜院,又无缘无故打了我院里的人,就是为了问这个?”
刘氏一噎,她方才一时脑子发昏,才对小丫头动了手。
刘氏担着个继母的名儿,与沈澜的“母女”关系也只限于这个名头上。刘氏之前向来不看重沈澜沈澈姐弟二人,一年也不来凭澜院一次,每次来也碍着主母的矜持让丫鬟通传才往里进。
刘氏若是沈澜的亲娘,直接闯进来倒也没什么。错就错在她不是亲娘,没讲道理的硬闯,还打了人,这要是让沈澜往太夫人和沈鸿远跟前告上一状,她恐怕就真的得和离了。
刘氏发懵的脑子此时才清醒了过来,“嗐!我这不是怕你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惹太后娘娘怪罪,这才赶着过来看看嘛。”
沈澜冷嗤一声,“母亲的消息真灵通啊!我这里前脚刚揭了封条敞开后罩房的门,您后脚就得了消息赶过来。”说着,沈澜故意掂着脚脚,往藏在人群最后魏婆子那里瞄。
“魏妈妈!您领的是我凭澜院的月钱,还是燕禧居的月钱啊?!”沈澜见那魏婆子要扭头往前院跑,赶忙出声喊住了她。
魏婆子的脚步一顿,后院里的众人纷纷都朝她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不其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魏婆子心里一凉,硬着头皮赶忙原地跪了下去。
“二小姐!老奴什么都没做!您可不要冤枉了老奴啊!”
哦吼!抓了个现行还嘴硬。沈澜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刘氏见沈澜眼光很辣,一眼就认出了给她通风报信的人,赶忙要岔开沈澜的注意力,“我不过是刚好从你门前路过,看你院中无人这才进来看看,与那婆子无关。你怎么忽然开了这后罩房?可经过长辈们的允许了?”
沈澜都快被这蠢女人气笑了,“母亲忘了吗?这是我娘留给我和弟弟的私产,一应财产清单和我娘的遗嘱都曾上报了官府登记在案的。何况我昨日进宫时,已经面见了太后娘娘,向她老人家禀明了此事。”
昨晚澄瑞堂里,太夫人就猜到了沈澜进宫就是为了面见太后。只是刘氏没想到她今天上午就揭了太后的封条,也太心急了。
“你娘不是还留了信物给你?你之前一直说信物没在你手上,没有信物,你动不得这些财产!”刘氏不死心。
沈澜也懒得跟她分辨,从怀里掏出那枚邓氏留下的金镶玉的令牌亮给众人看。
日光下那令牌的周圈的金边纹饰熠熠生辉,正好晃了刘氏的眼。刘氏气不过,“你,好你个沈澜!令牌明明就在你手里……原来你平日里竟是一直诓我们这些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