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心中冷笑,“诓骗长辈的罪名太大了,我可担不起!
母亲和祖母、大伯母都一直让人在找我娘留下来的信物。我自然也得跟着一起找找,总不能让我娘留给我们姐弟的东西落到了别人手上。
只不过我比各位长辈们幸运些,我娘留给我的令牌最近刚好被我找到了而已。”
刘氏恼羞成怒,“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找你娘留下的信物了?!”
“母亲既然说不是为了找信物,那我在疏桐苑里被人快要砸死的那天晚上,您派的云霜和尤妈妈在我身上翻找的又是什么?”
沈澜说着又朝人群最后面跪着的魏婆子方向瞟了一眼,“往我院子里塞人,时常往燕禧居里递消息,又是为了什么?”
众人又都朝后面的魏婆子看去,可刚一回头,却又都傻了眼。原来沈鸿远早已脸色铁青地站在后院的月洞门那里多时了,也不知后院里的这些话被他听去了多少。
刘氏惊得魂儿都要没了,赶忙踉跄着脚步朝沈鸿远扑了过去,“夫君,你总算是来了。你看看澜姐儿,竟然私自把库房的封条给揭了……妾身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跟妾身横眉立目的!呜呜……”
刘氏心中是委屈的。沈鸿远和太夫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她提了和离的事,她就觉得心中委屈。刚刚她顶着一股火气冲进了凭澜院,又被沈澜如此“无礼”对待,心中更觉得委屈。没人能给她撑腰,见了沈鸿远只觉得一颗心酸楚得厉害,这就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沈鸿远侧身一躲,刚好避开了刘氏抓向他衣袖的手,将刘氏狠狠闪了一下。
沈鸿远厌恶地朝刘氏瞪了一眼,一撩道袍衣角迈步进了后院,慢慢踱过来,站在沈澜身侧,透过敞开的门窗看着后罩房里那一排一排的箱柜,心中十分感慨。
沈澜朝沈鸿远微微福身一礼,“父亲!”沈澜轻唤一声。
刚刚后院里这些人当中,只有沈澜一个人面朝着后院入口的月洞门。她早就看到了沈鸿远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过来,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里冷眼看着刘氏在她面前叫嚣。只不过她没机会开口打断刘氏而已。
刘氏看见沈鸿远半分目光没再给她,顿时就没了任何底气,蔫头耷脑地跟在父女俩身后。
沈鸿远缓缓开口,声音像淬了冰,“他们姐弟二人的东西,岂容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觊觎?!”
刘氏心里不甘,不愿意承认“觊觎”这些财产的罪名。
“夫君,妾身可从未插手过这件事,哪怕是曾经趁澜姐儿昏迷让人翻她身上,也是母亲授意的。”
刘氏将这个罪名扣在了太夫人头上,心中念着沈鸿远作为儿子,总不能去向太夫人问罪。
父女俩心中都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想与刘氏掰扯,便都未答话。
刘氏却以为二人被她吓住了,心中生出几分得意来,于是又开始指责沈澜:“澜姐儿这孩子也不知从哪里弄了这么一个牌子,就称已经找到了她娘留下的信物,火急火燎地开了这库房。万一太后娘娘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咱们侯府岂不是都要跟着遭殃?!”
刘氏没完没了的劲儿让沈鸿远没了耐烦,“那令牌是真的。云若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上次澜儿去遇仙观,是我给她的。怎么?你还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