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妾身不敢!”刘氏吃了一惊,没想到邓氏的信物一直由沈鸿远拿着。
“不是你的东西,最好别惦记着。这些年你占着正学街两家铺子,还有梅庄、海棠坞两处田庄,该捞的钱也都捞到手了,早点把你的人撤出来吧。别叫我亲自动手将他们丢到府衙去!”
刘氏被沈鸿远的话惊得浑身一哆嗦,“夫君,你……你怎么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妾身何时捞钱了?……当初是你将这几处产业命人交到妾身手上的……妾身一直尽心尽力替你打理着!”
“哦?”沈鸿远目光冷冷地转向刘氏:“替我打理着?那这些年几处产业的收益如何?账簿叫人拿来我看!”
刘氏顿时哑了声。
沈鸿远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文思馆关张十来天了,具体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
至于翰墨斋最着名的泥金笺,自从你接手以后就做不出来了,生意一落千丈,现在也快撑不下去了吧?
梅庄和海棠坞那两处,澜姐儿说她前些天刚刚带人去巡了一趟,至于是什么光景,我刚才过来,就是想问问她,不如你也一起听听?!”
刘氏惊得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沈澜。沈澜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沈澜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父亲,还是私下没人的时候,女儿再与您细说吧。这么多下人在,我若在这里说,母亲的颜面可就保不住了。”
刘氏心里慌得很,弄不清沈鸿远说的话是真是假,也弄不清沈澜到底都发现了什么。
刘氏试探着问沈澜,“你好好的,干嘛要去那两个庄子?”
恰在这时,半夏让两个婆子从后罩房里抬出一个刚擦拭干净的黑漆嵌螺钿花卉纹大箱子放在沈澜面前。连箱子都如此华贵,可想而知里面装的东西会价值几何了。
沈澜将箱盖掀开了一条缝儿看了看,见正是她吩咐半夏最先要从后罩房里找出来的东西。
这箱子里装的是邓氏名下所有产业的地契和牙贴,与沈澜穿来之前那个世界的房本和营业执照是一个意思。还有所有仆从、家生子的身契。
沈澜手轻轻在那富丽堂皇的箱盖上摩挲,耐心笑着对刘氏解释道:“母亲您替父亲打理的那几处产业,实则是我娘名下的……地契和牙贴就在我手下的这个箱子中……”
刘氏闻言,瞳孔猛的一收,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之前一直以为那几处产业是被邓氏转赠给了沈鸿远,是属于沈鸿远的私产。
沈鸿远住去道观里,不问世事,她这才大着胆子在那几处产业里为所欲为的安插她娘家亲戚进去管着。哪知道她这些年竟白忙了一场。
刘氏有些崩溃,脸色因气愤羞恼而涨红,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面前的父女二人道:“你们……你们父女二人欺人太甚,竟合起伙儿来戏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