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英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一下,暖暖的。
“所以,拾英,万一夫人是被相爷误会了,该有多冤枉,她爹娘没了,弟弟又是那副市井之态,依靠之人没一个,想想也怪可怜。”
刘子默叹一口气。
李拾英不语,刘子默继续道:“我们能做的,便是尽量叫他们和好,就像以前那样。”
“以前,夫人和相爷如何?”李拾英好奇的问。
“以前,夫人满心满眼都是相爷。”刘子默道。
李拾英动容之际,刘子默已经走了。
二日清晨,刘子默又来了。
沈清禾起的早,正坐在窗棂旁翻看医书。
以前她认不得几个字,如今时常钻研,也认得差不多了,就是写时不大熟练。
一缕晨光洒照进来,照在她些许苍白的脸上。
刘子默看着敞开的窗户,不由欣慰。
看来是拾英将钉死的窗户早早打开了。
那丫头也并非无情之人,就是有些轴。
收起心绪,刘子默便上前拱手:“夫人,今日是内相服用内药的日子。”
沈清禾头也不抬:“嗯,李护卫将会亲自送去给他服用。”
能不与陆淮迟碰面,她尽量不碰面,因为多看一眼都影响心情。
“夫人还是亲自送去吧,待夫人送去之后,子默定会让王爷与霍大人假死脱身。”
刘子默压低了声音,一眼的诚恳。
他相信沈清禾制药的技术,内相服了这药,定会彻底痊愈。正好趁此机会,内相与夫人可化解一些矛盾。
“我没空。”沈清禾拒绝,抬眸:“我若送药去,只怕你家内相怀疑是毒药,而且,帮我劝说和离之事,刘护卫也没兑现。”
刘子默想了想,又道:“昨日子默与内相谈及这些,内相没有拒绝,只说要你今日过去与他细谈。”
刘子默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其实他并不曾与陆淮迟提及和离之事,昨夜沈清禾只是出去给爹娘料理后事,内相当即就派御林军四处寻找,看这情形,又岂会写和离书?
这么说,只是想让沈清禾借送药之际,与陆淮迟增进一下感情。
沈清禾听罢,放下医书,想了想,道:“也好。”
为了拿到和离书,她可以忍耐一下。
在李拾英的陪同下,沈清禾穿过幽静的走廊,去了陆淮迟的下榻之地。
途径那芬芳四溢的后院,依旧姹紫嫣红,潋滟宜人。
她许久都不曾欣赏这些竞相绽放的花卉了,今日陆淮迟要谈和离之事,她心情似乎好些,余眼扫了一周,却发现这世外桃源般的后院,与宁隐第一日来时一样的精致。
到了陆淮迟的下榻之处,沈清禾看见了宁隐。
宁隐与陆淮迟并肩于案旁,似在商议什么,二人一手共拿奏折,不时翻阅。
因陆淮迟烧伤,不宜进宫,太监每日都会将奏折搬来陆相府供他批阅,至于宫里的小皇帝,不过是形同虚设的傀儡罢了。
看见沈清禾,陆淮迟合上奏折,黑眸极沉。
沈清禾只淡淡的一瞥,又垂下眸。
李拾英便上前道:“启禀相爷,夫人来为相爷送药。”
“是何药?”
陆淮迟问。
李拾英道:“是夫人精心的研制的……”
“叫夫人回答。”陆淮迟打断李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