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夕悲从中来,放声大哭“爹!爹!!!!!”
众人看她如此,纷纷打开自己面前的锦盒,而后皆匍匐于地,悲痛不能自已,个个哭的老泪纵横,口中不住道“言儿!!!”
“我儿!!!!!”
“绣娘!!!!!”
虬髯大汉欣赏够了众人痛哭流涕的样子,命人收起锦盒,冷冷道“从明日起,你们每日去给盟主夫人诊脉,什么时候治好夫人的病便什么归家,若一直治不好,五日后某还有大礼相送!”
说罢,领着众黑衣人扬长而去。
吴怀夕仰头看着烈烈炎日,心中悲凉一片,气的瑟瑟发抖,这是个什么世道?如此草菅人命,目无王法?世间还有公理二字吗!!!
她的父亲一辈子乐善好施,怜贫惜弱,每月都会免费为看不起病的患者义诊。
无论是作为丈夫,父亲,还是医士,都堪称完美典范,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她在这正午时分,却止不住发寒,牙齿咯咯哆嗦个不停,这次是父亲,下次呢?是母亲还是族中其他人亦或是医馆的人???
不行,她必须阻止悲剧的发生,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和众位医士商议一下如何为夫人开药。
可是众位医士均被打击的失魂落魄,无人和她商议盟主夫人的病情。
她抱着装有父亲双手的锦盒回到屋中,提笔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易孕之物全部写了下来。
第二日,所有大夫都一脸心如死灰的轮流排队为盟主夫人诊脉。
吴怀夕看着他们如行尸走肉般双眼无神的走进屋,又神色黯淡的走出来,便知他们对此病症束手无策。
很快,就轮到了吴怀夕,她今日再不敢向上次一样胡乱打量。她从始至终都低垂着眉眼,不敢看那高高在上的夫人。
盟主夫人却主动开口问道“吴大夫,你怎么了?看你今日仿佛兴致缺缺?”
吴怀夕因昨日哭的太久,声音有些暗哑,她平静道,“在下无碍,多谢夫人关心。”
盟主夫人随手挥退屋中伺候的婢女,待屋内只剩她们二人时,她执起吴怀夕的手,真心实意道“我见了你便心生欢喜,我这一生也极少见你这般聪慧果敢又能干的姑娘,不知你是哪里人士?”
吴怀夕不敢不答,老老实实道“羊城人士。”
“原来是那个盛产美玉的羊城,”她恍然大悟,随即又颇感兴趣的问道,“你父母也是大夫吗?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任吴怀夕再如何心智坚强,听她仿佛不知情般随意提起父母,还是瞬间破防。
她眼泪夺眶而出,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恨意,直直望着面前女子,“夫人真想知道我父母的情况吗?”
那娇弱美丽的夫人被她看杀父仇人的凶狠目光吓了一跳,迟疑着道,“可是,可是武林盟中有人对你家人不利?你别怕,尽管告诉我,我定为你主持公道。”
呵呵,你和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何必假惺惺的说这种话。吴怀夕并不相信她,只冷静的擦掉眼泪,“请夫人探出手,我为夫人把脉。”
那一脸和善的盟主夫人看她不欲多言,只好闭嘴,乖乖伸出手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