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除非阿羽叫我的乳名……”
“绝不可能!”
风之羽表面乖巧文静,心底里实际上比谁都犟。
在被威逼胁迫这件事上,她绝不妥协。
竟敢威胁她不准吃饭,大狗现在是半点规矩都没有!
“好。”
暮年温声答应。
不同往日那般拗着她耍赖,风之羽一时不太习惯。
她的视线跟着暮年进屋,
瞧见他坐在柜子前自顾自的吃起大餐!
柜子上是暮年今天早晨去河里捉的鱼。
是将近一个月以来,唯一的一顿荤菜。
风之羽心中黯然,涌上连日以来所有的委屈,默默转身往草林去。
这时候哭算什么?
在暮年眼里肯定会被他以为是馋哭。
风之羽干脆走得远远的,一个人窝在草根底下。
这不是她的地盘,她得忍。
回到松阳镇就好了,看她到时候怎么教训暮年!
暮年几乎是在她一坐下就找来了。
“阿羽!”
他看到她哭,俯身抱住她,疼惜的揉进怀里。
“阿羽别哭。”
只她一哭,暮年就招架不住,陪着她落泪,
有些时候甚至比她还哭得厉害。
风之羽被哄好后回去吃完整条鱼,
心满意足,肚子撑得鼓鼓胀胀。
这些天暮年的伤也好得差不多,
回松阳镇的时间定在晚上。
夜深,沙河村笼罩在静谧的黑夜里。
田野里时歇会有蛙声,春日竟也有了夏的味道。
风之羽兴高采烈的蹦在田埂上,欢喜的转圈。
终于可以回家了!
本以为会在夜色里悄无声息的离开,然而事事总与愿违。
家家户户门前的石板路是离开沙河村的必经之路。
村里头忽然灯光通亮,大型的手电筒光照极强,
照亮整个村庄,如同白昼。
村民统统从黑暗中围了出来,
眼神凶狠仇视的盯着他们眼中的猎物。
气氛陡然陷入危险……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风之羽就被护进带有青松木味道的胸怀里。
“阿羽,别怕。”
她被摁住头埋在结实的胸口,
即便是只听声音也清晰的感受到暮年压抑的慌张。
“想走!可以。”
粗狂豪放的嗓音越过一众持棍带刀的村民,落到暮年身上。
“这个女人得留下!”
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带着黑布头巾,
立在光影里,就如同村里的一座神像。
威严而令人敬畏!
一众村民持武器候在他身后,如用拥护神像的仆从。
“庄、建、军。”
慢悠悠的口吻念出他的名字,阴冷诡异。
风之羽贴着暮年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震出这三个字。
直觉告诉她,暮年和大块头阿庄认识。
“等你们俩出来,还真不容易!”
庄建军冷嗤,拇指滑动火机齿轮点了杆土烟,猛吸了口。
随着他性感的厚唇吐烟,烟圈缭绕,
狠戾从凶光的眼神里迸出来。
“干!”
一声怒发咆哮,村民举着手里长刀、棍棒离弦的箭似一跃而上。
暮年迅速反应拉着风之羽朝田埂上跑……
这一夜的沙河村死伤相藉,哀鸣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