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暮年盖上,捡起地上的台灯打开。
无声无息的,腹部忽然挨了一记重拳。
惯性的跌跌撞撞退了几步,风之羽捂住肚子,手里的台灯也在被打的时候掉落。
米白的灯闪了几下,眼前陷入灰暗。
“你.......”
张口正要斥那个偷袭的人,抬起头的一瞬间却是看到那人半个身子掉在床外面张着嘴大口干呕。
他发不出声音,也呕不出来什么东西。
只有丝丝牵连的浊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入颈下。
“难受了吗?”
风之羽小跑过去拖住那人悬在床边的上半身,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不急,你慢慢吐,吐不出来也没事。”
或许是暮年太难受的缘故,她没有被他推开。
“是不是饿了?”
见他呕得差不多停下来,风之羽顺势拖着他的身子放进臂弯里,
用纸巾给他擦干净流入颈部的浊液。
他呕出来的全是酸水,没有一点食物渣子。
腹部也是空空瘪瘪,身上的睡衣并不过于宽松,
甚至很明显能看出来是贴合身材量身定制的衣服。
但就是这样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腹部也是空空荡荡,不知道是饿了多久没好好吃饭。
风之羽没忍住好奇去摸那瘪下很深的腹,掌心贴到丝质面料的睡衣,
竟能感受到底下的小腹在挛动,一阵阵的凸起包。
暮年的肠胃不好,又这样不肯依着人好好吃饭休养,若再是拖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垮掉。
风之羽揪紧心,没来由的觉得慌。
视线落到暮年没有一丝一毫肉感的脸上,
苍白的没有血色,堪比一个精工雕工的雪人娃娃。
他睁着眼,空洞无神的望向天花板,就这么由她抱在怀里,没动也没闹腾。
暮年少有这样肯老老实实让人抱着的时候。
平时,若是女佣稍微离得近了,他都要发好大一通的火。
就是喂药,喂食,也需得是几个女佣合力制住他强灌。
再者,就是营养针。
他还发着烧,额头滚烫,身上又是冰凉。
听女佣说是反复的烧着,想必这会该是烧糊涂了。
否则,哪里肯让她这样靠近。
不过也好,趁着这时,她可以给暮年喂些吃食。
女佣听到她开门要食物,个个都高兴得眉开眼笑,跟听了多欢喜的事情样。
女佣送上适合空胃食用的清淡流食时,顺带着嘱咐了饭后一定要喂药。
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一个小托盘里,四五个西药瓶子,
还有一碟冒着热气的中药,颜色黑乎乎的,药味很重,
她这个正常人闻起来都想打干呕。
但女佣说这是老爷子亲自调理的中药,
疗效极好,若能给暮年喂下去,他也可以少受些畏寒的苦。
喂清粥的时候,暮年小小的折腾了一番,又是吐又是躲,但最终也听了话吃了小半碗。
可能他也是饿了。
风之羽还想喂,但被女佣阻止下来。
说是差不多了,这已经是暮年吃得最多的一回。
再喂多,暮年可能会难受,会吐。
风之羽诧异,怔愣的盯着手里剩下的大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