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泰愈发感觉头疼欲裂,太阳穴‘咚咚’的跳个不停。眼皮也跟着跳得厉害,令他心神不宁。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也不知这两个眼皮一起跳,是吉是凶。
不多时,下人带进一个人来。一身普通的青色衣衫,满头是汗,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脸的疲惫。看起来灰头土脸,风尘仆仆。待下人出去,来人才跪倒见礼,低头道:“小的见过老爷,见过大管家。”
严正泰揉着头,没有开口。严庆见状,问道:“你是‘黄’队的吧,严义的手下,你们这些人我都记得住。你从广平府来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平日里传消息的也不是你啊?”
“严义没敢抬头,回道:”回老爷,大管家,小的是黄队严义头领手下,排号黄十一。小的昨天不到午时启程,快马加鞭,一路不敢耽搁,回来报信。”
眯着眼的严正泰闻言睁开了双眼,似乎想开口,但又闭上了眼睛。摆摆手,叫严庆接着问。严庆见这人的样子,心知他带来的八成不会是什么好消息,连忙道:“快说,报什么信,发生了何事?”
黄十一低着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中忐忑,不知道老爷听了这消息会做如何反应。不过他也不敢犹豫,连忙道:“老爷,大管家,队长严义他、他死了。”
“什么?”黄十一话音刚落,严庆震惊的喊出了声。就连闭着眼的严正泰也猛的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体。
似乎是不敢相信,严正泰缓缓开口道:“你再说一遍,怎么了?”
“严义队长他死了,一同死的还有黄一和黄五。郝先生得知消息,叫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派我回来禀报老爷。”
严义不同其他死士,那是严正泰自幼就买来培养的。从小在严家长大,能力不错,所以才能独自带着一个队为严家办事。他对严家忠心耿耿,办事也从未出过错,是严正泰手中一把刀,用着得心应手。怎料这次对付乔四海,不但连番受挫,连命也留在了广平府。
严正泰从椅子上起了身,来回踱了几步再次坐下。平稳了一会心情,才开口道:“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黄十一哪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三人死了。那天上午,有兄弟例行去给严义汇报,到了那就见有不少的捕快、衙役,那人知道不好。询问了一番看热闹的,才知道,死了三个人。凑近些,就见严义三人的尸体躺在地上。那人吓得不轻,赶紧把消息带了回去。至于具体信息,事发突然,他回来的又急,知之甚少。
听完黄十一叙述,管家严庆瞪大了眼睛,斥责道:“你说谁严义三人死了,不知道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是谁杀的。”
“是这样,老爷、大管家,现在三人尸身在衙门。郝先生说他会想办法打探消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严义头领身亡,黄队群龙无首,请老爷拿主意。”
“混账,一问三不知,你.....”管家气得不轻,就知道死了人,其他的一概不知,这真是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严义是给老爷办脏事的,用着得心应手,他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老爷怕是要发火了。
严正泰突然开口拦住严庆,道:“严庆,冷静点。几队之间不能互相插手,这时我定的规矩。严义突然死了,他们没了主意也很正常。能及时把这消息带回来也算不错,咱们可以及时应对。黄十一,没有旁的事了吧?”
“回老爷,我就是来送这个消息,没有别的事。”
“那你下去吧,填填肚子,休息一阵,还要你传消息回去。”严正泰已然面不改色,神色平常,看起来并未动真火。
“小的谢过老爷,小的告退。”说完,站起身,弓着腰,一步一步退了出去。从进来到处去,连头都没抬起来过。严家规矩大,下人也要举止有礼。谁要触犯,可是会家法伺候。轻的劈开肉赞,重的骨断筋折,身子骨差的,一顿家法,小命都难保。
等黄十一出了门,管家上前关上,而后来到严正泰身旁,轻声道:“老爷,现在该怎么办?”
严正泰没有说话,‘哎’的一声,站起身来。不了身形一晃,向一旁倒去。右手啪的一下按在了桌子上,才没有栽倒。严庆连忙扶住了老爷,吓得脸都变了色。忙扶着把严正泰慢慢坐下,急声道:“老爷,你怎么样?我叫人去喊郎中来。”
严正泰坐着缓了好一会,用手揉了一会脑袋,才缓缓开口道:“不用了,起来的有些急。我这头痛是老毛病,郎中也瞧不好。这几天事情多,又犯病了。不用大惊小怪,歇歇就好。说说你对严义的死有什么看法。”
严庆踌躇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老爷,事情发生的突然,而且黄十一也没带回来什么有用的信息,老奴也无从说起。不过严义为人精明,办事干练,身手也不错,再加上身边还带着两个人。能把他们三人都杀死在当场,一两个人很难办到。要么是以多胜少,要么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至于其他的,还要等衙门的消息,老奴也不好妄加推测。”